超話裡一批一批的同人圖,一堆一堆的同人文,連cp名都有了,朝徽夕雪,這名字還是他一票一票實打實投出來的。
他也終于明白那些狗血影視劇的神仙為什麼一定要是穿白衣了。
仙啊。
感歎贊美之際,溫負雪卻朝他走來。
這是什麼戲碼啊,我不是洛姐啊,溫哥。
溫負雪一步一步逼近,逼得沈昭節節敗退,直到他的後背抵在冰冷的黑門上,溫熱的皮膚被刺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退無可退,手中的玉牌差一點就掉在了地上。
他手軟,拿不住。
這個角度,沈昭才知道,原來溫負雪比他要高上一些。想要看清,需要略略擡頭。
看過去對上的是一雙淡漠如琉璃的眼眸,無悲無喜,宛若空山,仔細一瞧,那右眼眼尾的下方,有一極淡的小痣,輕易察覺不到,鼻梁高挺,嘴唇薄淡,怪不得總是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
“你....”沈昭嗓間發悶,剛發出個氣音,手中的玉牌就被人拿走,懷裡被強制性塞了滿懷的書卷。
沈昭尬笑了兩聲,臉上的熱浪湧起一潮又一潮。
原來是給筆記啊,啊,哈哈哈,有什麼好緊張的。
溫負雪擡腳便走:“我已經作了批注。”
沈昭追上去謝道:“這麼快,多謝師兄啦。”
好學生就是牛逼哈。
溫負雪拎着袍子上了台階,收了玉牌,穿過層層疊疊的書架,挽了竹簾,進了了裡側。
雪邬山一切從簡,包括名譽天下的儒閣,相比于其他“圖書館”,也隻是多了個“一梯一戶”,藏書萬千罷了。
包括男主的專屬“自習室”,也就堪堪幾張書案,小桌上擺着幾隻琉璃盞,茶爐熱氣升升,氤氲着茶香。
溫負雪撩袍而坐,不成想,沈昭一直艱難地跟在他後面,将抱起來堪比肩高的書卷一股腦放在了一張空的書案上。
沈昭一屁股坐下去,望着這摞天書發光,什麼命啊,咋還學啊。
這麼多書,不比藍色生死戀差多少啊。
沈昭猝死之前就在學,沒想到猝死之後依舊要學。
好想死啊。沈昭習慣性地在心裡念叨了一句,直接勾起某位病嬌系統的興奮點。
頂呱呱不出意外又出現了:“bingong。”
“不死,打住。”
頂呱呱打了三條黑線,硬生生蹦了句:“那祝親好運呦,進度1%,想死了記得找我。”
沈昭:“放心,你不會等到那一天的。”
他是納悶了,明明别人的穿書文不是這麼寫的啊,人家的系統都是全心全意為宿主服務,以宿主的生命為先,堪稱百科全書,怎麼他這位呱總天天想讓他死。
沈昭氣憤皺眉,從最高處拿下一本,甩在書案上,差點碰得整摞書倒在身上,惹得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優秀學生抽空瞥了他一眼。
“對不起對不起,我注意。”沈昭卑微道歉,小小的脾氣趕緊收回來。
幸虧這裡隻有他和溫負雪,不然,明天就能被挂表白牆。
卻聽得溫負雪開口:“你在此溫習?”
沈昭沒反應過來,不是昨天說好…了。
沈昭首先反思自己,難不成是記錯了,他小心試探道:“啊,不應該嗎?”
溫負雪回道:“三百層,你的。”
對吼,貌似是有這麼一回事,自己擁有一層圖書館,沈昭想都不敢想。
期末了,能在圖書館找到個稱心如意,沒有人占座的好位置可謂是難上加難。
沈昭點頭稱是:“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多謝溫兄提醒,那我就不打擾溫兄啦。”
寬敞的自習室我來啦!
沈昭美滋滋捧着山一樣的卷冊走了,衣服上浸潤透徹的白梅香氣,流連在原地,連茶爐的茶香都掩蓋不過去。
溫負雪的墨水飽滿地粘在筆毫的每一根上,落在字箋上,不小心落了濃重的一筆,氤氲開來,溫負雪雙眉微蹙,疊好放起。
他不知道沈昭能不能找對地方。
“呼哈,可真沉啊。”來回搬這幾本書真夠累人的。
轉眼的功夫,白梅香不減反增。
甚至,溫負雪手中的書冊都沒翻上一頁。
還說呢,剛走到黑門,才想起來,這玉牌,他根本不記得在哪,他病重一好,就無聊地将屋裡翻了個底朝天,除了一枚藏在深處還有點破碎的銅鏡,什麼都沒翻出來。
更别提那枚玉牌了。
成色又好,一看就能賣個好價錢,要是有,絕對不會注意不到。
沈昭不死心,戳了戳腦袋裡那個病嬌,“呱總,沈昭玉牌你知道放在哪了嗎。”
“不知道。”
“呱總拜拜,呱總再見。”
沒用的系統,太靠不住了。(一次)
不等溫負雪問,沈昭從實招來:“溫兄,對不住了,我才想起來我玉牌不見了,沒有要哄騙你的意思,是真不見了,我也找了好久,就是找不到。”
他可憐兮兮道:“要不,你收留收留我,我發誓,絕對不會打擾到你。”
沈昭湊過來,狗腿子般端茶敬上。
貓似的大眼睛水靈靈看過來:“溫兄,請喝茶,就收留我吧。”
溫負雪淡淡回:“嗯。”
“多謝溫師兄,放心,我絕對,絕對不會打擾到你的,我這個人,學習最是認真了,廢寝忘食,安靜起來跟死了一樣,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沈昭信誓旦旦,畢竟有這麼多天書在,他哪裡有空撩撥溫負雪啊,心有餘而力不足。
果然,有一句話是對的,活到老,學到老。
沈昭專家現在覺得,應該加上一句,活到哪,學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