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用溫負雪的身高擋風,才堪堪沒有喝風喝到飽。
這倒黴孩子,沒事來這幹嘛啊。
“師兄,你怎知她會來這裡啊。”
溫負雪:“見過。”
沈昭浮想聯翩,浪漫邂逅,還是特意相約?有故事啊。
馬上開始套話。
“師兄經常來這裡嗎。”
“嗯。”
“經常看見她?”
“嗯。”
“那你們一定很熟喽,剛才怎麼不打聲招呼啊。”
風聲很大,可修行之人耳力照常人強上一些,幾個人都聽見了那兩個字。
很熟。
俱是長開了深淵巨口,一臉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溫負雪”,吞了一肚子風。
溫負雪回頭掃過沈昭的眼底和鼻下,似是歎了口氣。
“不熟。”
沈昭:“??”
總見面,但不熟,這合理嗎?騙誰呢。
溫負雪回身,擋住了所有的來風,雙指輕點在沈昭的眉心,刹那間,沈昭隻感覺周圍的風猶如溫和的水流,細膩和煦。
溫負雪擡腳走到邊沿,與小狐狸相隔很遠,望向腳下,對着沈昭道:“這裡與旁處不同,經常來看,不曾相談過。”
交代得清清楚楚,一點遐想空間不給留,沈昭還是不明白,風有什麼好看的。
拉着齊·被風吹得淩亂不堪·打死不肯上前·瀾跟上去,“讓我看看,到底哪裡不一樣。”
沈昭被震撼住了。
他看見了松濤滾滾,蒼鷹盤旋,風将落雪卷起,重投上空,在光的照射下猶如斑斑星空。
登涯可望奇景,然無幾人賞過。
沈昭的内心倏地歸于平靜,連亂七八糟的齊景瀾也望得出神。
幾人陪着靜靜站了許久,最後齊景瀾吵着累,抱着沈昭的腿蹲下去,被溫負雪隔空一點,去一邊等着了。
柳鶴夢小聲問道:“昭昭,小姑娘好像還沒看夠,要不要我去催一催。”
沈昭莫名覺得他是想去勾搭勾搭,便擡手否了,他去。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沈昭問道,先問姓名是基本禮儀。
“風。”
小姑娘纡尊降貴,吐出一個字。
一聽就是修無情道的好手。沈昭将心裡話小聲附在溫負雪耳邊吐露出。
“是,迎風涯嘛,一聽風就大,吹不倒我們,不用擔心,”沈昭又說,“你叫什麼呀。”
小姑娘直接朝着山下走去。
“無姓,單名一個風。”
啊,就叫風啊,好尴尬這名字在他那邊整個就一非主流,不怪他誤會啊。
“沈兄,他說什麼了?”齊景瀾打了個哈欠趕上來,他站得遠,沒注意。
“她說,她叫風。”
“風?這名字有意思,自己取的嗎?”柳鶴文咂摸一下,問道。
風:“嗯。”
柳鶴夢輕車熟路:“姑娘的名字甚是動聽,頗具風骨,一看姑娘就是才華斐然,蕙質蘭心。在下柳鶴夢,是尋花山中的大師兄,這位,沈昭,溫負雪,齊景瀾。”
風淡淡道:“華老頭說過。”
“說過就好,那我們就相當于認識啦,”沈昭擺出禦劍手勢,阻止柳鶴夢進一步作妖,将人夾在了自己和溫負雪中間,“風姑娘,那我們這就啟程了,此行是要回家嗎,那你更應該高興着呀。”
“算是。”風的模樣看不出一點高興,不知是否天生就一張冷臉,喜怒看不真切而已。
齊景瀾長時間不禦劍,搖搖擺擺了好久,沈昭扶了一把才站直。
聽見這句不由得小聲一問:“沈兄,‘算是’是什麼意思。”
“噓,小聲些,大概有什麼難言之隐吧,别問了,一聽就是痛處。”
齊景瀾:“好,那我不問了。”
“嗯,真聽話。”
“那好,我們出發吧。”
沈昭躍躍欲試,右手高舉,像個導遊,“目的地,荒洺大澤。”
“等等,”齊景瀾弱弱舉手,“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齊景瀾指指風。
“她不會禦劍飛行,誰帶一下?”
“哎,我可……”柳鶴夢自告奮勇,舉起的手被沈昭又按下。
“你不行。”
上了柳鶴夢的劍那還得了,那就控制不住了,誘導早戀,不可取。
“啊,為何啊。”
柳鶴夢一臉可惜無辜,眼波流轉,盛了一汪春水,比姑娘還嬌。
沈昭說一不二:“沒有為何,我說不行就不行。”
“景瀾……算了,我來吧。”
齊景瀾憨厚地嘿嘿兩聲。
他自己禦劍都費力,再多一個人,恐怕得一直下去撈人。
“不行。”
?
沈昭迷茫了:“師兄?”
“我來。”
溫負雪的劍頓時變大,站上兩個人是綽綽有餘。
他解釋道:“你禦劍之術近有波動,恐出事端,我來。”
沈昭心裡嘀嘀咕咕,哪來的波動,我怎麼沒聽說,禦劍之術早已經駕輕就熟,這你不都知道嗎。
“哦,好吧。”
溫哥搶活,他能說什麼呢,畢竟按照小藍江萬古不變的定律,是個妹子都是主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