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又是氣了個半死。
這還沒完,沈昭第一次就全勝而歸,尾巴都快搖出花了,雀躍求誇獎:“師兄,師弟做得還是不錯的吧。”
溫負雪:“嗯。”
歐耶,好感度這不得咔咔升。
柳鶴夢也結束了戰局,拖着那個夥計過來,搖着折扇,根本不像動過手的樣子。
“喂了幾顆欲成仙,已經脫力了。”
欲成仙,這又是什麼破名字,沈昭不禁想起這人還在煉什麼勞什子春藥。
不由得懷疑起來:“你起的什麼鬼名字,是正經藥嗎。”
柳鶴夢舉手發誓:“是我親手所煉,絕對沒有問題。”
哼,就是你煉的,才可能有問題。
陣法内的木童子已經恢複了原身,通通是五六歲的稚童,紮着沖天辮,眼睛又大又亮,一屁股坐在地上。
溫負雪撤了風刃,隻作外圍,他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玩得還挺不亦樂乎。
根本看不出來之前那副吓人模樣。
沈昭看他們這樣,也不像是能吃白骨的,不由得問道:“師兄,他們吃的真是白骨嗎,看着都是小孩子啊。”
“不是。”溫負雪說,腳輕踩了下地面,四周的景色變了樣子。
扭曲、混沌、重建。
轉息之間,客棧變得破爛不堪,牆壁上有好幾個窟窿,有掉落的房梁,擡頭能看見星星,去往二樓的樓梯欄杆挂滿了蛛網。
死去的精明掌櫃消失不見,也是幻化出來的假物。
四周的整齊的樹木變得淩亂不堪,荊棘灌木,雜草叢生。
這是一座早已經荒廢的客棧。
那為什麼會出現在華山主給的地圖上。沈昭心中不解,能使出如此逼真的幻術,也不似是普通狐妖,起碼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拿下。
即使他們幾個都是頂頂厲害的人,那也不能夠啊。
“這是幻術。”溫負雪解釋道,他讓沈昭看向一邊,“那些白骨也是幻化而來。”
他知道沈昭在擔心什麼,強調道:“你吃的不是。”
沈昭瞬間放了一百八十個心。
“那就好,那就好。”
“沈兄!!”
哎呦,差點忘了他。
沈昭一回頭,人直接撲了個滿懷,許是不成體統,縫隙中,沈昭看到溫負雪輕輕蹙了一下眉頭。
沈昭趕緊拍着後背,将人扶好。
“景瀾,你沒事吧。”
齊景瀾鼻涕一把淚一把:“我沒事,就是周遭突然變了樣,此前還差點被木童子吸走,有點驚慌,還好有你在啊!”
他伸手将沈昭轉了一圈:“沈兄,你沒受傷吧。”
繼而看見被劃開的衣服,手就扒了進去,被一陣突如其來、不知從何的罡風一拍,才收了回去。
他抽着鼻子:“你受傷了!”
“沒有。”沈昭擺手道,“隻是衣服破了,皮肉都沒傷。”
“那就好。”齊景瀾抽搭得快要呼吸不上來。
頭一次下山,還走得是弱小可憐風,能理解能理解,也不知道在原書中,之後的齊景瀾是個什麼走向,總不能還是個小哭包吧。
“好啦,那你在這裡歇一歇。”沈昭擦掉齊景瀾的眼淚,又指了指樓上:“你們先問着,我去看看風姑娘怎麼樣了。”
“好。”溫負雪将凜生收回,“小心。”
從沈昭身上轉移回來的目光,經過齊景瀾時,看着是吓了他一跳,這才到花間的身上。
溫負雪沉默不語。
隻是一味在心中重複剛才的場面。
有些壓不住。
客棧的樓梯是木制的。
一腳踩上去,就能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印刷一樣。嘎吱嘎吱的,有些許輕微晃動,仿佛下一秒就會塌下去,更何況沈昭走得很急。
沈昭快步而上,還一邊喊着風姑娘的名字。
幻術已破,風所在的地方說不定變成了什麼鬼樣子,縱然妖的年齡和外貌不相匹配,看着正當金钗之年,實際不知幾何,也許比他們大上不少。
華山主千叮咛萬囑咐,風姑娘身體弱,但突遭生變,怕是會被驚吓到。
沈昭心裡不安。
他一直得不到回應,更為急迫,卻也不能直接進入,他在外邊哐哐敲門:“風姑娘,風姑娘,麻煩開個門,外面情況生變,我們想看看你如何了。”
“風姑娘,風姑娘。”
沈昭眉頭緊蹙,直覺不好,撞開了門,直接傻了眼。
屋内兩邊皆窗,與其說是窗,不如說是兩道沒有門的門框,夜裡的寒風刺骨,呼呼而進,隻有一張安好的床。
但是,上邊,空空如也,一人也無。
完蛋。
“風姑娘,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