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教分離,扣分,差評!
沈昭問道:“師兄,這什麼啊,有點醜。”
别的羊熟了起碼是香香的,撒點孜然辣椒面就更好了,這隻沈昭隻想呸呸呸扔到一邊,讓他發爛發臭。
溫負雪:“癡渺。”
癡渺?什麼東西?聽不懂?
沈昭繼續看着溫負雪。
齊景瀾欲阻止,稍微攔一攔,他們宗門裡曾經有過一個傳言,沈兄失憶忘了個一幹二淨。
說是正元宗雪邬山的大師兄曉天曉地,無所不通,雖所修劍道,但煉藥、符咒、陣法等均有小得,可是,絕對不要向他求教,因為他所答不過一二字,聽不懂就算了,還會感到莫大的屈辱。
“别……”問了。
溫負雪:“一個在荒原邊界修煉的大妖,上古遺族,類山羊有翅膀一對,吃嬰童,吸幹内部,剩空殼成癡兒,喜獨居,常獨自出沒。”
沈昭:“原來如此,師兄懂得真多,佩服佩服。”
齊景瀾:“……”
回答得這麼詳細!傳言有假!傳言害人!再也不信了!
“幕後黑手應當就是這隻癡渺了,既是上古遺族,為什麼《妖物志》裡沒有寫?”沈昭問道。
溫負雪道:“因為已經滅族了十多年了,被除了名。”
“看來是哪來的修士到此收服,後來将老巢一窩端了,手段非凡啊。”沈昭不禁感歎。
齊景瀾迷茫:“怎麼就一窩端了,從哪裡能看出來有人拯救他們于水火當中,我沒看出來啊。萬一,我是說萬一,最終真得無人知曉,他們都……”
沈昭當然不能說隔壁小孩,也就是原主,不僅活下來了,還成功上了山,拜了師學了藝。
“胡亂猜的,你就當聽個樂呵,有的人就是幸運呢。”
*
安頓好了珍珠,其實也沒怎麼安頓。
她已經成了一具行屍走肉,縱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改不了這個結局,沈昭隻得貼了幾個符紙,讓她安穩下來,沉睡在夢裡,收進了縛靈袋中,放在了隔壁家裡的那棵大榕樹上。
幾個人還沒出門,就聽見遠處的一個院子裡,不對,是連續幾個院子裡,都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而隔壁沒有動靜,像是聽不到一樣。
沈昭沖了出去,偌大的街面上居然密密匝匝擠滿了人。
沈昭嘴裡念叨着“借過”,穿過了一個臉上帶疤的男人,走過一個賣花的老奶奶,繞過一個推着闆車販夫……
他們神色正常,做着尋常的活計,沒有被那幾乎堵得厲害的人家惹過去。
沈昭擠進去一瞧,一個大男人,臉上挂着兇險的刀疤,從左額頭貫穿到右臉頰,渾身的肌肉被包裹在粗布衣衫裡,此刻卻迷茫得像個孩子,他沖撞出去,抓住一個就問:“你看見我家小寶了嗎。”
沈昭看向溫負雪,溫負雪答道:“昨夜的爆炸不在這裡,在城南。”
一個城南,一個城北。
跟我玩調虎離山!
“你看見我家小寶了嗎。”
抓向沈昭的手被溫負雪一把攔下,猛推了出去,那人跌落在地上,不知痛楚,還是嚷嚷着。
“有沒有人見過我的孩子!”
沈昭皺着眉頭,單手一扣,男人的兩條手臂被牢牢禁锢住,掙紮也動彈不得。
他迷茫的眼神底色裡透露着麻木與空洞,此刻更是明顯僵住了,多了真實,似乎在疑惑眼前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貴公子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
“你怎麼不撕碎符紙?”
“什麼符紙?你在說什麼,你是誰啊?”
沈昭敲到了他的額頭,果然是空空的響聲。
“吃嬰童,連大人都已經不放過了嗎。”
夢境迷人心智是魇魔的手段,讓他們忘記害人的場面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癡渺連他們都沒放過。
第二戶人家,家中有個花房,是個老奶奶……
第三戶人家,門後是一大片田地,種了瓜果蔬菜,門口停着個闆車……
齊景瀾叫道:“他們,他們不都是剛才路過看到的人嗎,為什麼會一模一樣的會有兩個。”
齊景瀾想拽一個路人問問,一回頭,就看見三四個不一樣的臉,逐漸的,甚至更多。
他顫抖着:“你,你們怎麼長得一樣啊。”
路人一早被這種事吓到了,看着幾個仙風道骨,應該有些能耐,欲意跟着他們見個分曉,一聽就懵了。
他四周張望了一圈,同樣顫抖:“道長你别吓我,我是家中獨子,爹娘可就生了我一個……别是,有鬼吧……”
“你看不見嗎?”齊景瀾指着不遠處坐着聊天的人。
那人顫顫悠悠,腿都在抖,回頭看,搖了搖頭,哐當一聲,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吓得不清。
“快送醫館!”路人喊道。
“不會就是有鬼幹的吧,不然一夜之間怎麼丢了這麼孩子啊……”
“我們鎮上從來沒出現過這種事啊。”
“大仙,大仙,救救我們啊。”
“大仙,有鬼啊!”
……
一聲聲,此起彼伏。
齊景瀾害怕極了。
他也想知道有沒有鬼,他也害怕鬼啊,别說叫他大仙了,就算喚他一聲“真神”,他也沒辦法啊。
“沈兄,怎麼辦啊。”
“涼拌!”
“何為涼拌?”齊景瀾垮垮個臉,沒好好上課,連失憶之人的話都聽不懂了。
還有王法嘛。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沈昭能捕捉到的相同之人已非一隻手能數的過來了。
幾個癡兒被帶到了一起,沈昭摸着下巴道:“魇魔到底要幹什麼,一個破夢境怎麼裝得了這麼多人。”
溫負雪忽然擡頭道:“看那邊。”
沈昭一下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