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而藤蔓的攻擊頻率也在進一步加速,三人的包圍圈也在越縮越小,必須盡快解決這個難纏的怪物。
三人不得章法般亂砍一通,完全沒有奏效。身為群山派的兩人,因力大無窮,所施展的武功大都是拳腳功夫,武器對她們來說更像是束縛。相比起一路逃亡的何超群,何超嶽顯然對于自身門派功法更有精進。
她解開腰帶,将斧子别于腰間,氣沉丹田,随着呼吸将武力慢慢灌注于掌心,轟然一掌拍出,怪物向後挪動了半尺距離。對于沒有内髒的藤蔓來說更談不上什麼内傷。
趁着怪物還在和何超嶽焦灼着,兩人開始思考對策。
司航隻能依據着現實經驗,藤蔓一般害怕火焰,可是天黑之前火焰已經熄滅,生火暫時無法立即實現。
既然截面沒看出什麼,她拿起那根砍斷的分支,豎着将其劈開。整個截面就像是血管一樣,在不斷地滲出腥臭的粘液,中心部分有着相對較粗的經絡,裡面滲透着粼粼白光。
司航将其撕扯下來,整個藤蔓一下子全部化為了腥臭的粘液。
至此,她才意識到,這一株藤蔓需要沿着中心豎着切下去才有效。不過當時胡亂砍的時候,肯定嘗試過豎着砍下去,她隻能歸結于表皮太堅硬這麼個原因。
戰局中的何超嶽,腳腕已經又一次被纏繞,一隻手正拉扯着截面已經裸露的分支,一隻手正在抵抗另一個分支。何超群正在嘗試着将她腳腕上的藤蔓砍斷。
“拉住,我沿着這個切面垂直向下砍。”司航語氣嚴肅,握着斧子的手掌心開始冒汗。
伴随着黏膩腥臭的汁水噴濺而出,這條分支徹底被切開,裸露着密密麻麻的小孔和中間的一條經絡。
司航管不上彌漫着的臭味,一手抓住經絡猛地向外扯斷。
三人合力之下,将其分支全部剖開。整株藤蔓就隻剩下了纏繞着枝幹的部分。這部分還在不停地蠕動,在嘗試着首尾相連,将暴露着傷口截面的部位盡可能合攏。
趁熱打鐵下,三人才将整株藤蔓全部剖開。果然,在藤蔓的中心點位置,隐隐地透着藍光。
司航在扯斷連接着中心點的經絡時感受到了輕微刺痛,手上的皮膚也開始紅腫過敏,眼前有種恍惚感。面闆上的血量也開始緩慢下降。
兩人見司航的身形開始晃悠,立馬一左一右扶住她,找了塊地扶她坐下。
此時的司航,面色有些發青,張了張嘴,卻發現感覺說不出話來,渾身有些發軟。
何超群立馬拿出一味丸藥喂了進去。
“這種藍色的東西你之前有留意過嗎?”
“印象裡沒有。”何超嶽苦苦思索,也一無所獲。
“我先試着幫她逼出來。”何超群将雙掌抵在她的後背,緩緩地将内力灌輸進經脈。
伴随着呼吸,内力遊走了一圈,何超群并未在她的經脈中感受到任何異物。不死心的她又試了一遍,依然一無所獲。
在服下藥後,面闆上的血量維持在了一個穩定的數值。司航感覺暈眩感漸漸消失,隻是還不能開口說話。更為重要的是面闆上血量上限縮短了一點。
“我沒看出來她體内有何異樣。棘手啊。”
司航拍了拍胸口,又搖了搖手,示意自己并無大礙。
兩人見狀,稍微放下心來。
“走吧,收拾殘局。”兩人将藤蔓纏繞着的生鏽的劍撿起。
“這個?有點眼熟,想不起來哪裡見過。”何超群仔細地檢索着記憶。
“你見過這種華而不實的劍?”何超嶽疑惑。
“想起來了,年節時在唱戲的手裡搶過一把類似的劍。刺客一刀下去,直接兩半,根本沒用。不過除此之外再也沒見過類似樣式的劍。”
“那看來之前這裡不是座荒島。”她倆一邊用水沖洗着腥臭的土地,一邊交談。
“一張字迹被磨損得差不多的符紙,不過被泡的有點臭。”何超群将符紙撿起,忍着臭味小心翼翼地吹幹,和劍放到一塊。
兩人将土地全部打理過後,再次走向司航。何超群關切地問:“現在感覺如何?你先去帳篷裡休息吧,我們明天再想辦法。”
見到司航想要開口,她又立馬補充:“别說話,先休息。”
司航回到帳篷,又試着張了張嘴,啊了一聲,發出了一陣氣音。歎了口氣,心情有些低落,開始懷念醫療發達的現代生活。
清晨,何超群端着一碗清水走進司航的帳篷。
“先喝了,把這碗藥吃了。”何超群遞給她一碗藥湯。
司航看到面闆上的血量上限已經恢複如初,血量依然沒有增加,接過水碗,嘗試着開口:“我感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