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森林就像是巨獸張開了嘴,兩人下意識地不想走進森林。
“它們不來了?那隻鳥和你說了什麼?”何超群還是沒有放松警惕。
“霸占屋頂,還有的我沒聽懂。”她知道自己沒懂的那一句才是最重要的。
“再等等。”司航還是不放心。
趁着篝火還沒熄滅,她又掃了一眼,那幾株植物看着有些異樣。
“怎麼?”
“它們枯得好快。”司航指着這幾株被沾染過粘液的植物。
這幾株植物,明明已經被仔細地清理過粘液了,而夜晚的降臨就像是加速了它們的枯萎。
有一株的花朵下的果實已經膨大了,就隻差幾天就能成熟。
“可惜。”
“不早了。”兩人明顯感受到了森林的聲音更大了,鑽進了帳篷,準備入眠。
有什麼跟進來了?司航回頭,看到那隻羽毛鮮豔的小鳥也跟進了帳篷。
“和我們一起睡?”司航問。
它沒有叫,隻是邁着兩條短腿,歪頭看了兩人一眼,選了個兩人中間的位置眼皮耷拉下去不動了。
“你好。”何超群正在和這隻鳥打招呼。
它睜開了一隻眼睛,沒有理,又閉上了眼睛。
“它該不會趁我們睡着了準備吃人吧?”何超群常年逃命的經驗提醒着她。
“不知道。總覺得被賴上了。”
鳥兒依然沒有理這兩人,就像是睡着了。
“算了睡吧。”
趁着司航已經睡着了,何超群戳了戳這隻鳥,她還是不放心,決定把它趕出去。
“出去!”她壓低聲音,盡量不驚動司航。
“喳喳——”它叫了兩聲。
何超群當然沒懂。
于是一人一鳥僵持住了。鳥兒為了表示休戰,朝司航旁邊挪了挪,然後繼續眯眼睡覺。
“不行!她不是你的同類,更不是你的媽媽。”何超群還是想把它趕走。
“喳喳——”鳥叫聲有些急切,又往司航身側挪了挪。
司航一個翻身,鳥兒即将被壓到,立馬撲棱着翅膀飛了起來。
它的叫聲更尖了,卻沒有再在帳篷裡逗留,直接飛出了帳篷。
司航揉着眼被驚醒了,問:“這隻鳥怎麼了?”
“沒事。它飛走了。”
何超群沒有去帳篷外檢查,保持着警惕緩緩入眠。
這一夜,顯然兩人都沒怎麼睡好,淩晨時分鳥兒在外面大展歌喉。
真正起身時,兩人都頂着黑眼圈,互相對視了一眼,了然都被鳥叫聲快吵死了。
這隻鳥兒,看到司航出帳篷叫得更大聲了。
兩人都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一地淩亂的茅草,昨天綁好的茅草屋頂已經被啄地有些秃頂。
而這隻鳥兒的叫聲像是在炫耀,炫耀給她們帶來的麻煩。
“臭鳥!你昨天不是答應的好好的!”一地的狼藉讓司航無法冷靜。
鳥兒沒有理司航,反而理了理羽毛,毫無愧疚,它聽不懂人話,什麼時候答應了?
司航不想再見到這隻鳥,決定去海邊洗漱冷靜冷靜。
“喳喳——”這隻鳥兒咬住司航的褲腿,擺明了不想讓她走。
“你餓了?”按照常理來說它鬧了一整個淩晨就是餓了。
“你吃什麼?蟲子?”司航想着菜地裡應該還有蟲子。
顯然司航領會錯了它的意思。交流困難的一人一鳥終于放過彼此,這隻鳥兒又飛上另一個屋子的屋頂。
“下來!”司航妥協。
“喳——”,鳥兒表示它沒有想破壞屋頂,隻是這裡最舒服。
司航盯着看了它一會,見它隻是蹲着曬太陽,叮囑何超群繼續看着這隻鳥,轉身去了海灘。
她站在海邊看到兩道彎彎的背鳍,是虎鲸,看來何超嶽已經順利走出圍繞着這座島的暗礁。
遠處稍大的虎鲸依然再演示着如何擱淺捕食。
司航駐足看了許久,莫名有些感動,這隻小虎鲸吸取上次的失敗經驗後,已經學會如何擱淺捕食。
隻是它咬死了獵物後卻沒有直接吞食,已經死亡的獵物伴随着潮水被沖上海灘。
這是?它上次的感謝?司航也沒有客氣,立即撿了起來。
“謝謝!”司航大喊了一聲,也不管它們又沒有聽懂。
“喳喳——”顯然那隻小鳥跟了過來。
司航有些哭笑不得,這隻鳥怎麼覺得謝謝是在叫它呢?
“我沒叫你!”她解釋 。
它依然不懂,停留在了司航的肩上一起走回了營地,準備解決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