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何超嶽沒有看她的眼睛,低頭應聲。
重安也沒生氣,點點頭,笑意不達眼底,笃定地說:“所有的屍體結果出來了,你們會交給我的。”
“這件事情和武林脫不開關系,真不知道武林養着這群廢物在幹什麼。”重安語氣逐漸變冷。
“所以朝廷必須快一步?”
“沒錯。所以你們沒得選,最近收到一封信,武林倒了很多門派,也包括群山派。”她的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清晰,和朝廷合作是一樁不會虧本的買賣。
何超嶽依然沒有應聲,她始終不想牽扯進兩大勢力的争鬥中,兩大勢力都在逼着各大門派站隊,可是這不應該是唯一的解法。
“所以你為什麼找我這個學生?是單純想拿我作為突破口嗎?”她問出了一直想說的話。
“我不是朝廷的說客。另外你們覺得你們能脫身嗎?”重安的确是想要試探她們的态度。
“不能,但宗門訓誡是不參與權力争鬥。”她坦言。
兩廂僵持下,雙方都各退了一步,隻在這件案子上達成共識。
來到一處官邸,三人落座。重安抽出卷宗,攤開具體的地圖,将三個發現屍體的點位标記出來。
卷宗上的分别簡練地标注了三具屍體的死法,水中發現的屍體死因是溺水死亡。
第一具屍體報告比較詳盡,屍體的脖子上不僅是被利器割斷過,還被繩子綁過,於痕十分明顯。
她們發現的被砍手的屍體,被砍斷的手還沒有找到。也同樣是一擊緻命。
這兩具屍體的共同點除了都是伶人外,他們的腳筋都被挑斷過,腳上都有着大量鞭笞的痕迹。
“兇手挑選的是沒用的伶人?”司航暫時隻能得出這一點。
地圖上發現的三個地點呈現出一個直角三角形,三角形的正中就是她們租下的那間店鋪。
重安在一旁看着這個碎掉的玉瓶,底部的血很常見。其中一塊碎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碎片外側明顯被仔細地磨過,應該是要掩蓋某些字迹浮雕。她朝着這塊碎片占了點水,仔細辨認大緻字迹。
這個字并不常見,并且在本朝已經被棄用。看樣子有些人又蠢蠢欲動了。剩下的碎片經過查驗沒有任何線索。
整理完雙方線索後,兩人總結出來,這些伶人屬于武林某個門派。至于為何養這群人,以及最終目的是什麼不得而知。
而伶人案的兇手,據司航推測,多年前的第一個可能是為了完成某個儀式的獻祭。
而現在再次重啟,兇手一定有着不得不做的原因。為了再次重啟這個獻祭?她摸不準。
司航說出她内心的想法後,重安思索半響後,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第一個的确大概率是為了獻祭。這個兇手不一定,畢竟最早死的人不一定是因為割喉而死。”
排查過城中的伶人館後,得出的結論依然是一個人都沒少,也同樣沒有人上報失蹤人口,這三個人的身份至今懸而未決。
加上重安喬裝一趟去過黑市,黑市的買賣裡也沒有伶人相關的消息。
至于武林的消息,她還沒收到回音,隻能暫時作罷。
“我見過伶人,也是很久之前。在去劍宗參加宗門比試的時候。除此之外就是這次。”何超嶽還是開了口。
“他們演完戲後,被劍宗全部殺了。”何超嶽隻記得當天,劍宗宗主看完戲後勃然大怒。
“演了什麼?誰讓他們演的?”重安仔細詢問。
“聽旁人說是前朝武林舊事。我去的時候,已經血流成河被拖下去了。”何超嶽隻記得這個細節。
那時候本朝的根基并不如現在一般穩固,要光複前朝的,不知凡幾。而本朝皇帝以暴虐聞名,殺了不知道多少人,才讓這些賊心不死之人偃旗息鼓。
“又是前朝啊。”她感慨了這麼一句,手裡積壓的一些事情也同樣直指前朝。
就在三人都一籌莫展時,門外有人敲門。這個點?如非要事一般人是不會打擾重安的。
整理完一桌子的線索,她指了指内室,示意她倆躲起來。
“進。”推門進來的是她的心腹。心腹附耳在她的耳邊嘀咕幾句便關上門離開了。
“不用破案了。”見兩人都從内室走出來後,她突然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