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豬肉?兩人沒信,任何人看到廚房裡塗了半面牆壁的鮮血的痕迹都不會信的。
“不買的話,就隻能強買強賣了。”她的語氣并不好,也根本不擅長好言好語相勸。
她抽出擺在案闆上還站着鮮血的刀,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這是個十足十的黑店,而經過這間旅店之後的路便都是崎岖的山路了。
即使它破敗也照樣能吸引到一衆的人試圖去打尖住店,所以根本不需要裝修,它隻需要存在,并且是個殼子都行。
蒙面的女人輕哼了一聲,遞了錢将豬肉買下了,并問了一句:“我要的東西送到了?”
“放心,牌已經送達。”
“所以這位朋友确定不來嗎?”她看着誤入的司航,眼神中帶着審視和一絲不解。
“好說。這些我要了。”她指着剩下的豬肉。
“牌收好。”她遞出一張紙牌,牌面畫着一個兇神惡煞的女人。
司航接過這張牌,感受到兩人所釋放的無形壓力。遞出牌的人沒有說是好是壞,但兩人如今的灼灼目光都提醒着司航這是一張好牌。
觸摸後,她立即感受到了一股灼熱之意,且隐隐地消耗着她的内力。手掌已經紅成一片。
客棧老闆見豬肉已經徹底賣完了,在旁邊的水池子裡洗着刀,司航百無聊賴地看着她的動作。
在燭火的照映下,刀背上隐隐約約地能辨識清楚這是長刀門的門派标識。
如此一來一切便能解釋地通了,一般平民百姓并不會選這間破敗的旅店,即使選擇了,見到如此不待見她們的客棧老闆,隻會想着離開。
而武林中人則不同,她們有的帶着别樣的目的,年輕氣盛的人就更會想着探明真相等等。
所以自己也是因此入局了,長刀門的篩選,恐怕還不止如此,若沒有誤入亦恐怕她們還有别的法子。
這張在手心灼熱的牌于司航看來就像是個定時炸彈,隻是什麼時候爆炸一切看長刀門心情。
“怎麼想問牌的事情?倒是可以給你一些提示,你有當攪局之人或執棋之人的潛力,不過記得别死了。”除此之外她将司航趕出了廚房,随便給她指了一間客房,順帶遞了店耗子藥給她,提示這間屋子裡會有老鼠。
司航将行囊放下,整間屋子倒是沒有灰塵,床鋪和褥子倒是格外幹淨。
除此之外,散落的紙張,折了的椅子,分成兩半的桌子,還有個能看到樓下的洞。
司航在房間角落都灑下一些老鼠藥,沒有脫下衣服,選擇和衣而睡。
果然,半夜,她聽見了老鼠的聲音。
她睜眼,碩鼠已經倒在了床邊,隻是這些老鼠怎麼都朝着床的方向爬?
老鼠死了一批又一批,到後來,司航都已經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透過紙糊的窗沿,已經能感受到熹微晨光。跨過老鼠的屍體,她打量着這個睡了一晚的床鋪。
司航掀開最後一層薄床單,它四四方方的,從頭枕着的地方到腳,正好能容納一個人。
這是一口倒扣的棺材?司航經過仔細地打量和敲擊後得出結論。
她感受到了後背一陣陰涼,大着膽子将其擡起,裡面是空的,沒裝人。她松了一口氣。
隻是這口棺材怎麼會這麼吸引老鼠?裡面貯存過食物?或者是豬肉?
司航壓下心裡的疑惑,推開房門,客棧一片還處于一片寂靜中。
司航站在樓梯上,靜靜地凝視着大堂,她莫名覺得這裡布置得就像是個墓穴。
大堂是破敗的,就像是迷惑盜墓者的遮眼法,而樓上的房間則是一個又一個的墓穴,畢竟床都是棺材做的。
那麼那個在房間中的裸露的洞口就能解釋得通了,這是人為的想要偷竊的痕迹。
這間詭異的客棧的每一處都在告訴着過往的行人,睡眠等于死亡?這一切都和長刀門脫不了幹系。
司航回憶起昨日的對話,這間客棧聽上去是搶來的,她摸不清楚長刀門對此是重視呢還是放任呢?抑或是兩者皆有?
嘎吱一聲,那個蒙面女人也打開了房門,倒是沒有蒙着面,手裡握着刀,肩上背着行囊。
和司航道了個不冷不淡的早上好後,就急匆匆地走了。
“還不走嗎?”不知何時,司航身後站着客棧老闆。
“看樣子你已經猜到了一點,每個人都是帶着疑問來這裡然後帶着另一個疑問走的。不過,你很快就能找到答案。”
司航點了點頭,牽過馬兒離開這間客棧,繼續想着半山腰進發。
來到山腰已經是中午,所幸山路開辟得十分完善,倒也沒有費多少力氣。
司航繞着山腰走了一個來回,沒有發現有什麼長刀門的建築的蹤迹。
難道是給錯了圖紙?或者自己找錯了山頭?就在司航打開地圖研究的時候,前頭傳來一個聲音。
“隻緣身在其中!”一個人感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