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闆子上寫着:“入場交錢。”她伸出一隻手比了個二字,示意兩人交錢。
這一塊看着荒蕪人煙的,除了三個人之外一個人都沒有,司航有些遲疑。
“你确定是這?”司航小聲詢問。
“是她。别出聲。”何超嶽立即從懷裡摸出錢,遞給此人。
等到兩人逐漸走遠,何超嶽才開口:“這可是長刀門的長姥。别小瞧她,記仇着呢。”
“而且,不給錢财的人或者是沒碰到她的人都會在正式比試前逐出場地。”
司航隻覺得真是夠古怪的,若說門派比試是武力的比試,還說得通。可繞這麼一圈找個人,是個人都會覺得麻煩。
她感受到司航疑惑的目光時,也攤開手,并不知道為何如此規定。不過也見怪不怪了,長刀門古怪的人古怪的規矩一籮筐。
兩人沿着路又走了将近一公裡左右,才看到比試的場地。
此時比武台子上人也不多,清遠縣中最大的武林勢力還沒到,到的都是些小門派。
她們聚在一塊,三三兩兩地閑聊,也同樣在各自猜忌着那個已經聞名的偷盜之人究竟出自哪個門派。
場面話倒是各自說了一籮筐,司航在旁邊支起耳朵聽了片刻,有用的話反而一句都沒講。
一群人姗姗來遲,最末尾跟着的便是那個睡在未幹的草地上收費之人,她揭下鬥笠,掃了一眼台下。
司航又一次感受到了那塊牌子的熱意,她握住那塊牌子的手開始出汗。
隻此一眼,她這一眼就像是能洞徹人心,司航感受到了她略微停留的目光。
那一瞬間,她的身影都有些虛幻,下一步就像是要沖到司航面前。不過她沒動,隻是特意地來回地掃了司航那個角落幾圈,沒出聲,就又把鬥笠帶上了。
伴随着一陣敲梆子聲,比試算是正式開始了。
門派大比的規則相對簡易。大門派需要守擂成功,而無門無派之人則需要戰勝守擂人,并能成功守擂。
何超嶽正想起身,卻被按住了,司航對着她搖了搖頭。
一開始并不是上場的好時機,衆人的武力如今都是充沛的狀态,而且雖說守擂多的人有更豐厚的獎賞,但目前并不值得一搏。
更何況比起何超嶽需要掩蓋群山派的招式的意圖,戰鬥當然是進行得越晚越好。
“有和人可與我一戰。”一位青衣女子執劍站在台上,氣勢如虹。
“我來會會劈山劍法。”她施展輕功,在台上站定。
“承讓。”
話音剛落,此人拿着茅,對準其心口,以其破竹之勢便是一刺,整個場面除了打鬥聲外無一人閑談。
所謂劈山劍法,不僅是其擁有劈山之勢,更是擁有其劈山碎石的萬鈞之力。
那柄矛倒也不是尋常木頭所制,整個茅身通體烏黑,就這麼一攔,竟也沒在其柄身造成多少傷害。
青衣之人并未氣餒,這一刀僅僅隻是開始。
兩廂比較之下,手握長矛之人除了那柄矛能夠值得稱道外,其所使招式并不凝練,虛有其勢,并不能突破劈山劍法,反而被人逼得愈來愈緊。
“如此之好的矛真是浪費了。”她又是一劍,在台上留下了一道痕。
“此人是?”司航小聲詢問。
“劈山宗的獨門劍法,沒猜錯的話此人是劈山宗的繼承人曲桓。今日倒是難得。那把矛的确不錯,隻是可惜。”何超嶽如是解釋。
“劈山劍法,在當今武林中也算是赫赫有名?”
何超嶽搖了搖頭,開口:“若有一日,你去了劍宗便知劍法浩瀚,并無勝負之說。隻是世人善于比較,尋常劍法登峰造極其威力也同樣不容小觑。”
司航心下了然,繼續将注意力投注于台上。
此時,手持長矛之人已經接近力竭狀态,她還在強撐,整個人站在比賽太子的邊緣,蓄勢待發,隻為這最後一擊。
曲桓并沒有放松警惕,閃身躲過最後一擊,最後将其徹底撂倒在台下。
此時,台下也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紛紛贊歎着這一場精彩絕倫的比武。
“下一位。”曲換還沒休息多久,就立即開口。
看來上一場對于她的消耗并不算大,而且她臉上驕傲的神情昭示着她有從頭守擂到尾的信心。
場下此時恢複了平靜,顯然大多數無門無派之人都不是很想上場。
主持比武之人,見此情形,準備開始随機叫人。
“慢着。”一人匆匆趕到,身後還跟着好幾個仆從,看這架勢就像是有錢人家的女兒,來過來走個過場的。
帶着鬥笠的人摘下鬥笠,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還是諷刺地說:“怎麼朝堂之人還想插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