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文氏股價下跌已經過去半個月了,謠言已經平息,但文氏的股價依舊徘徊在三十元每股,沒有再漲回的趨勢。
文铮倚着辦公桌,手上端着個精緻的瓷杯,靜靜地望着落地窗外。
從二十六樓往外看,隻能看到藍的發亮的天空和鱗次栉比的高樓大廈,數十年如一日,不遠處鐘樓的指針兢兢業業地轉動着。
文铮出神地望着,心内合計着股票回購、廣告營銷、新品上市這一系列計劃的時間。
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陣吵鬧聲,打破了這份甯靜。
“小姐,你不能進去,你沒有預約。”
“文總在工作,你要擅闖的話,我就叫保安了。”
“哐”的一聲,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文铮被這巨大動靜吸引,轉過身來。
二十六樓的前台姑娘忙不疊地跟文铮道歉:“對不起,文總,這個人非要闖進來,我現在就叫保安。”說話時,手還死死地攥着她旁邊女生的胳膊。
“哎呀,你放手,我找你們文總問個問題就走。”不請自入的女生也有些煩了,推搡着,想掙開自己的胳膊。
文铮認出她依稀是聖羅大學的學生。雖然對于她會來找自己有點奇怪,文铮還是對前台姑娘說:“沒事,你先出去吧。”
前台出去了,順手帶上了門。
趙芊芊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上下打量了文铮一眼。
她今天穿了一身很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頭發绾起來,完全露出脖頸,顯示出一種很是幹淨利落的職業女性氣質。
“我問你,”趙芊芊一點兒也不客氣地開口,“那天聿川哥哥說的前女友,是不是你?”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說話都這麼沒有禮貌了嗎?文铮掃了一眼趙芊芊身上穿的MiuMiu套裝,穿的倒挺可愛,怎麼一點也不讨喜?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條斯理地明知故問:“哪天?什麼前女友?”
“就是你和聿川哥哥去聖羅大學做交流會的那天,我問他有沒有女朋友,他說有一個前女友。”
趙芊芊以為文铮真的忘了,又把那天的事再講一遍,說完又有點生氣:“所以那個前女友是你,對吧?”
“哦,原來你說的是陸聿川啊,”文铮輕輕“哦”了一聲,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又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前男友比較多,你這哥哥,哥哥地叫着,猛的一問,我一下沒有反應過來是哪個。”
趙芊芊:“......”
“不過,”文铮坐回椅子上,一副聽故事的悠閑姿态,“他前女友是誰這種問題,你應該去問陸聿川,不應該來問我吧。”
還不是因為聿川哥哥什麼都不說。趙芊芊想起她這幾天的遭遇,更是生氣地撅嘴。
那天在學校,籃球賽結束後她就立刻下台去,想找陸聿川要聯系方式。她還沒從觀衆席的座位上走出來,就眼見着陸聿川跑出了籃球館,她連忙跟上去。
跑到籃球場館門口,她就見到陸聿川在場館外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麼。然後,他仿佛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徑直地朝場館外面的一個門洞走去。
趙芊芊悄悄跟上去,不知道為什麼有一點做賊心虛似的,躲在一根柱子後面,不一會兒,她聽到門洞那邊隐隐約約傳來什麼彙報啊,恭喜啊的字眼。
和他說話的那個女生聲音聽着有點耳熟,趙芊芊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往門洞裡瞧。
因為角度問題,站在陸聿川對面的那個女生的身形幾乎全被他擋住了,趙芊芊隻能看到陸聿川的背影。
不一會兒,兩人似乎吵起來了,說話的聲音語氣激烈起來,然後下一瞬間,趙芊芊就見到陸聿川對面的那個女生露出臉來——是剛才交流會上的文铮學姐。
不知道這兩人在說什麼,怕被人看見她在偷聽,趙芊芊又縮了回去。
等文铮學姐和交流會上那個提問的男生走遠了,趙芊芊才冒出頭來,大着膽子,走到陸聿川身邊,想跟他要個聯系方式。
陸聿川當時的臉色并不好看,趙芊芊那會兒隻覺得,他可能是和文铮吵架了。商場上的生意人嘛,吵架臭臉也是難以避免的。
像她爸爸,都做到了一個大集團的總裁,有時回家也生氣地罵生意場上的對手,臉色也不好看呀。
所以她不怵,甚至覺得陸聿川生氣冷臉的樣子,更有魅力了。
然而陸聿川并沒有給她聯系方式。
對着趙芊芊,陸聿川斂了斂臉上的神色,盡量讓自己的怒氣不波及到無辜的學生,但聲音還是冷的:“抱歉,沒有微信。”
“唉?”趙芊芊疑惑了一下,不相信有人這個年代還沒有微信,但随即想到陸聿川也剛回國,又笑着補充道:“學長,其他的也可以啦,電話呀、INS呀、微博呀......”
她還沒列舉完自己手機上有的通訊軟件,陸聿川就對她匆匆點頭:“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随即大踏步離開了。
趙芊芊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嘗到了被拒絕的滋味,氣的叉腰,但随即又鬥志滿滿。
以為這樣我就找不到你了嗎?哼,也不打聽打聽我爸爸是誰?
趙芊芊爸爸是SE集團大中華區總裁趙石,是陸聿川的頂頭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