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心蝕骨,漸漸從尾巴蔓延至全身。
他終于忍不住了,尾巴劇烈抖動,雙手搭上文铮的手臂,頭埋進她的頸窩,洩出一絲忍耐不住的輕喘。
晃動的魚尾比靜止的魚尾似乎更吸引文铮,她壞心眼的又從尾巴根往回探索。
美人魚的銀色長尾在水中晃蕩出激烈的水波紋,葉甯柏抓在文铮手臂上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他埋在文铮頸窩處,聞到熟悉的香氣。
像是玫瑰的香氣,但分手後的那兩年裡,他也曾試圖找過文铮用過的香水。
可那些玫瑰香水不是太苦了,就是太甜膩了。
都不是文铮身上的香氣。
他貪婪的嗅聞着熟悉的香氣,淡淡的,仿佛從文铮身體裡透出來的香氣,呼吸愈發的急促。
全身的血液也好像在快速的流動,被緊繃的美人魚服禁锢住的身體,似乎也迫切的想尋找一個突破口,獲得解脫。
魚尾不由掙紮的更厲害了。
他忍耐不住了,壓低聲音,發出輕而灼熱的輕喘。
他知道,文铮喜歡他的聲音,尤其是在某些場合的時候。
葉甯柏發出聲音都時候,文铮的手不由一頓。
她喜歡葉甯柏的聲音——他的聲音很好聽,尤其是喘的時候。
像一個柔軟的鈎子,讓人心癢癢,總是能把她三分的興緻撩撥到五六分。
頸窩處的呼吸灼熱滾燙,文铮探索魚尾的興緻更加高漲。
每一次觸碰都能引起水花的崩濺,就好像一條真的魚一樣,離了水,就不停甩着尾巴想逃離。
忽然,文铮覺得頸窩的灼熱呼吸中帶了些潮氣,她停下手,拇指和食指掐着葉甯柏的臉,擡起下巴一看——
果然哭了。
他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沾濕,臉上微微帶了些紅,輕輕喘着氣,還在平複不規則的呼吸。
白皙的臉龐上挂着幾滴清淚。
沒有變成珍珠,文铮分神想着。
“怎麼哭了?”文铮問。是玩太過分了?
“因為幸福,”葉甯柏啞着嗓子,聲音有些哽咽,“因為太幸福了,就想流淚。”
因為文铮願意來看他,而感到幸福。
因為文铮的手在他身上,而感到幸福。
因為能聞到文铮身上的香氣,而感到幸福。
因為感到太幸福了,所以才流淚。
葉甯柏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帶着哭腔,“铮铮,我好想你。”
他眼圈有些發紅,流過淚的眼睛卻亮的驚人,又虔誠,又可憐。
文铮的大拇指在他的臉頰摩挲了一下,感受到他緊緻而單薄的臉頰肉,忽然說,“你瘦了,還是以前摸着舒服,以後多吃點飯。”
葉甯柏仰着頭,止不住的笑意從眼睛裡蕩漾開來。
“好,我都聽你的。”他虔誠的仿佛接過了一項無上榮光的任務。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文铮臉頰有幾滴水珠,應該是剛剛魚尾在浴缸中掙紮時濺出的水花。
他觑着文铮的神色,緩慢的靠近,小心翼翼的在臉頰上落下輕柔的吻,水滴從文铮臉上轉移到他的唇齒間。
文铮沒有動。
仿佛一個信号,他的動作漸漸大膽起來。
嘴唇從臉頰漸漸轉移向嘴角,吻逐漸變的黏糊起來。
被他的輕喘勾起了些許興緻,文铮回應了這個吻。
一時間,浴缸中又發出嘩啦的水聲,灼熱的呼吸在唇齒間交-纏。
似乎還不夠,葉甯柏摟着文铮的腰,把她抱進了浴缸。
仰着頭,加深了這個吻。
文铮剛剛用手探索了魚尾,現在,那條冰涼的魚尾壓在她的雙膝間。
纏綿的吻還在繼續,間或洩出幾聲喟歎般的喘息。
浴缸裡的水似乎漸漸變得熱了起來,已經沾染上體溫的魚尾,似乎有更灼熱的東西,抵着文铮。
不知過了多久,這次親吻才結束。
即使是文铮,往常平靜的臉上,也沾染了一絲别樣的神采。
葉甯柏胸膛起伏着,呼吸不定,忽然,一把抱起文铮,讓她坐在浴缸邊沿上。
他拖動着魚尾,手搭在文铮的膝上,跪在浴缸中,仰起頭,像蠱惑人心的海妖,啞聲道:
“铮铮,我有點兒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