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聿川向上擡起的眼眸含着些細碎的笑意,就隐隐透露出一種,與以往禁欲氣質截然不同的——挑逗勾引。
文铮微微眯起眼,擡起腳,高跟鞋的鞋尖挑起陸聿川的下巴。
對他這個略顯冒犯,又自甘下賤,非要和葉甯柏在某些方面一較高下的問題,她回答的語氣漫不經心的:
“你想聽到什麼樣的回答?”
漆皮高跟鞋硬挺的鞋面抵着陸聿川下颚薄薄的一層柔韌皮肉,強迫他擡起頭,鞋尖近乎抵着他的咽喉。
呼吸吞咽間,陸聿川幾乎能感受到脖頸受到的壓迫感。
一股興奮的戰栗陡然而生,迅速從大腦傳遞到全身,陸聿川大腿肌肉都不由抖動一下。
對上文铮玩味的眼神,陸聿川眉頭微微下壓,眼神一下變得深沉。
他什麼都沒說,隻是微微側頭,唇輕輕印在文铮腳踝内側的肌膚上。
不論什麼樣的答案,他都不想聽到。
他隻想此刻,文铮全然地注視着他。
溫柔的文铮,可以讓他甘心死在她身上。
居高臨下的,仿佛完全能掌控他的文铮,同樣也可以讓他甘心死在她手裡。
柔軟溫熱的觸感落在文铮的腳踝内側,她看着陸聿川黑色的發頂,仍舊感到匪夷所思。
這些年來,她遇見過形形色色對她獻殷勤的男人。
這些男人總結起來,大緻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見色起意,另一類則是見錢眼開,也有二者皆有的。
而陸聿川對她的喜歡,文铮很難把他清晰的歸納在這兩類男人中。
陸聿川這種身家相貌都有,卻時隔這麼多年,處心積慮還要死纏爛打的,讓她見識到除以上兩種男人外,還有一種男人。
這種男人歸納起來,大概就是兩個字——犯賤。
否則,文铮實在難以理解,按她那兩個月對陸聿川的實在算不上好的做法,他為什麼會喜歡上她?
剛剛,她用鞋尖挑起陸聿川下巴的時候,可沒有錯過他眼裡一閃而過的興奮。
陸聿川低着頭,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尾投下一小片陰影,文铮感到腳踝上多了點點濕軟炙熱的觸感。
不用看,就知道陸聿川在幹什麼。
文铮微微撤了一步,鞋底抵着陸聿川的喉結,讓他的舌尖落了空,不能再輕易移動。
光滑的紅色羊皮鞋底壓着陸聿川的脖頸,他擡起頭,眼神中閃過興奮和熾熱。
喉嚨不自覺上下移動了下。
文铮垂下眼皮,高跟鞋順着陸聿川的修長脖頸往下,劃過領帶,落在他繃得緊緊的西裝褲上。
果然,已經不安分起來了。
閃耀着黑曜石般光澤的漆皮高跟鞋,在輕薄的深黑西褲上緩緩磋磨。
兩種黑色仿佛融為一體般靜止不動,隻有鞋底若隐若現的紅色和西裝褲緊繃的線條才顯示出跪在地上的那人在經受什麼樣的考驗。
陸聿川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文铮胳膊撐在背椅扶手上,單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戲谑地,慢條斯理地,“被這樣對待,還能興奮起來?陸聿川,我該說你下賤,還是什麼呢?”
被文铮用這些字詞羞辱,用那樣的眼神注視着,陸聿川卻不由地升騰起讓他難以抑制的興奮,仿佛文铮能輕易看穿他全部的惡劣難言心思。
他握住文铮踩在他身上的那隻腳的腳踝,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膝頭,眼神狂熱,聲音低啞,“我隻對你犯賤。”
陸聿川圈住她腳踝的手仿佛滾燙的鐵環,要不是她今天穿的是長褲,文铮懷疑他的手又要不老實了。
聽到他這回答,文铮隻似笑非笑,腳上用力,緩緩地踩下去,冷靜的聲音仿佛絲毫沒受影響。
“不要在我的辦公室發情。”
最脆弱的地方被殘忍對待,強烈的痛感讓陸聿川一瞬間支撐不住,完全跪在了地上,腰身彎曲,額頭抵着文铮膝頭。
幾聲難耐的喘息溢出。
“文總,茶泡......好......”
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周舟單手托着托盤,上面放了兩杯還冒着熱氣的新茶,另一隻手還放在門把手上。
見到辦公桌後面的場景,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寬大的辦公桌後面,文總面朝右手邊,單手支着下巴,神情慵懶,垂眸看向下方。
而辦公桌右邊的地闆上,露出一雙男士薄底皮鞋和一小截西裝布料。
那明顯是跪着才能呈現出來的姿勢和幾聲沙啞的男人喘息,瞬間讓周舟瞪大了眼睛,心中警鈴大作,慌忙低下頭。
“對不起!文總,我立刻出去!”
哐當一聲,門又被關上了。
門外,周舟輕拍腦門,因為撞破上司的“好事”而感到尴尬。
她也沒想到,就去泡個茶的十多分鐘,合同就已經簽完,進行到下一項了。
這陸聿川剛來沒多久,就能讓文總在辦公室亂來,看來還是比之前的人有點兒手段。
以後更要謹言慎行,周舟做完心理建設,在心裡暗自提醒。
畢竟,陸聿川可不像葉甯柏,他會一直在公司的。
門内,文铮剛轉過頭,擡起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周舟像剛露頭的小老鼠見了貓,嗖的一下又縮了回去。
重重的、慌不擇路的關門聲讓文铮意識到,她的秘書好像誤會了什麼。
她又轉過頭,陸聿川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臉上一片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