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腦子裡什麼也記不的,什麼都沒有留下,她就急的發瘋,哭的越發收不住:“不要,我不想忘,我好像忘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特别重要的人,可我想不起來了,是什麼事情,是什麼人,我真的一點兒也不記得了,我真的什麼都記不得了,求你,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求你一定要幫我想起來好不好?我求你了……”
怕他不同意,她忙下床準備跪求他。
她潛意識裡告訴他,她不能忘記,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必須想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不許再動了。坐好。”他用力将她按回床榻,不松手。
她心髒壓抑的厲害,哭的越發放肆。
“你……哎……”
忽然,他狠狠将她抱進懷裡,大掌亦用力扶着她後腦勺,力氣恰到好處,仿佛曾無數次演練過以至于讓她不覺厭煩抗拒。
可她,真的一點兒也不抗拒,反而覺得這個懷抱很踏實溫暖,似久别重逢一般讓她迷戀。
三月前,大雪封山,村中一人來換藥,恰恰一味藥材用盡,他便冒雪出門采藥。
途中巧遇一隻雪狐,他一路追去,竟到了臨江。
屆時,隻見一襲紅衣在冰面飛躍前行,美如嫣紅妖火,不過晃眼,便見妖火驟然落水,沒了蹤迹。
他急忙躍入江中将人救起,帶回了家。
那日回來,他暈厥三日,後高燒七日不退,等徹底好後,他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些往事,以及一些舊人。
再看她時,激動的發瘋。那日後,他夜夜守着她。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臨江,但是他感覺的到,一定和他有關系。
這些年他跟着養父學習醫術,得了一些真傳,檢查完她身體之後,整整三天三夜合不上眼。
他想等她清醒,問她一句,他不在的這些年,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于讓她在最美好的年華裡,堆攢出這麼一副衰敗的,隻有一兩年好活的身子。
生平第二次感覺到,心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