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藍祁連忙将人擋住:“太子殿下這麼急着找我,又是得了什麼好買賣?”
“閃開,誰有功夫找你,我要見小曦,她在哪裡?你把她藏哪去了,怎麼不在她閨房裡?”太子左瀾睿揮手擋開他,徑直沖入裡屋。
他瞬間來了氣,一把将人又拽了回來:“姓左的,你又擅闖她閨閣?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懶得跟你啰嗦,快些讓開,我要看我的小寶貝。”左瀾睿用力掙脫開:“前段日子我受命不在都城,剛一回來就聽下人禀報,有許多大夫出出進進你相國府。你倒是說,不是小曦病了,又會是誰?”
“就算是五妹病了,也是我們的家事,還用不着你來摻和!”他據理力争,竭力阻攔,不想讓他看到床上的兮瑳。
左瀾睿忽然來了個聲東擊西,一個閃身就鑽入裡屋:“她是我的王妃,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說罷,幾個箭步走到床邊,尚未見到人就開始高喊:“小曦小曦,你這是怎麼了,你的夫君我來了……”
隻是等他看清床上女子模樣,頓時僵在原地,妖孽的臉上雙目圓睜,黑黑的眉峰擰成一條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若再敢說半個字假話,身為兵部侍郎的你知道後果是什麼的!”
這混蛋,竟然用國法壓他?!
可他知道,這人沒有玩笑,他敢說,便敢這樣做。
西涼國法,以下犯上,當斬。還有一條他沒說,卻不代表不存在。欺君之罪,滿門抄斬,株連九族。
與他對視一眼,隻得如實相告:“五妹失蹤了。”
“失蹤?”左瀾睿震驚。
“沒錯,是失蹤。三個月前我們隻在臨江斷冰之上找到了兮瑳,并沒有發現五妹。之後全城尋找,一絲蹤迹都沒有。”他簡略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沒敢過多描述救下兮瑳時的慘烈。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失蹤?”左瀾睿忽然揪住他衣領,情緒爆裂:“什麼叫一絲蹤迹都沒有?我走之前,她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就失蹤了?你們怎麼不派人去找?”
“我們怎麼可能不找?父親派人暗中找了三個月,就差把臨江掘地三尺了,可就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姜藍祁解釋。
左瀾睿氣的一拳砸在桌上:“為什麼不派人告訴我?”
姜藍祁氣道:“你以為我沒想過嗎?告訴你,然後你違背聖意回來找人?要不是怕你發瘋,誰會刻意隐瞞?”
“好你個姜藍祁,你瞞着誰不好非要瞞着我?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在乎她,還是你不在乎你妹妹的生死?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将我蒙在鼓裡?你相國府當真覺得我左瀾睿是廢物嗎?”左瀾睿額頭青筋暴露,雙目充血可怖。
“左瀾睿,你冷靜些。你别忘了,她是我親妹,你以為我不着急不難受嗎?現如今不是你問責的時候,沒人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如今能知道小妹去向的隻有兮瑳一人,可她至今昏迷不醒。你以為我不想大張旗鼓的去找人嗎?可自從你點名讓她做你的太子妃,多少雙眼睛都盯着她,恨不得吃了她。”姜藍祁也暴躁起來,既然他非得鬧翻,他也沒必要再繼續隐瞞,這各種緣由因果,根本不是他以為的那麼簡單:“告訴你?告訴你後讓全天下人都知道太子妃失蹤了嗎?那你認為屆時,她還有機會活着回來嗎?為了她的安危,我們隻能這麼做。”
左瀾睿一把将人推開,憤然出了門:“姜藍祁,你真不配做她的哥。小曦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本宮讓你們相國府全部給她陪葬。”
山野鄉間,林蔭蔽日,盡管已是初夏,溫度卻并不高。
暖風穿過樹蔭,勾起一席裙角,卷走裙上半片薄荷葉偷偷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