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有愛不能忘,恨亦不能忘。”左瀾睿覺得,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将那麼個人給忘了。
姜藍曦回頭看他,卻被他幽深卻柔和,淩厲卻溫暖的眸子震住,連忙收回視線,繼續問道:“你覺得他還可能活着嗎?無論是敵是友,我願他還活着!”
“你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左瀾睿依舊凝着眼前人。
姜藍曦搖頭淺笑:“其實之前你找到我時,我忘記了之前所有的事情。按理說,那個時候我會對你們一視同仁,趨利避害的情況下必然會選擇你,可是我錯了,我并沒有過一刻這樣的心思,包括你及時趕到救下我時也沒有過。我不怕告訴你,我空洞的心很快就裝進去了另外一個人,說起來你肯定不會信吧,你一定覺得我是在騙你而說謊,可我真的沒有說謊,我也沒有騙你,我确确實實的在忘了他之後又很快的,出乎意料的喜歡上了另外一個和他幾乎毫無幹系的人。可是我知道我和他根本不可能,于公于私都不可能,所以啊,這輩子我肯定是不會嫁任何人了。”
“你……”左瀾睿震驚的望着她,滿眼的不甘,卻并沒有惱怒。
“我不嫁你,因我知,對你的喜歡,從來無關風月。而賢王,我與他志趣相投,知己而已。于他,也許他确實是西涼罪人,利用我一場,死也要拉上我。可我不想騙你,睿哥哥,我放不下。”姜藍曦用手捶打着心口,淚如雨下:“這裡,放不下啊。”
突然,左瀾睿緊緊擁住姜藍曦,許久,才道:“我懂了,縱我說再多,你心意已決,我便再無能為力。也罷,既然如此,你便隻是我的傻丫頭。”說完,大掌輕緩地拍着她單薄的脊背,似釋懷,似安慰,又似妥協。
“謝謝你。睿哥哥。”姜藍曦忽然熱淚盈眶,很溫暖。她知道,無論日後如何,她們都還如當年一樣,他會護着她,愛着她,敬着她。就算成不了夫妻,他們依舊會如親人般相惜相護的。
她深深望着他,想将這個自幼對她千依百順的人兒看清楚,記清楚。
從此一别,也許便再也無法相見了。
“永遠不要對我說謝謝,永遠……”左瀾睿啞道。
二人相擁,任由風清水揚。
他們之間,再無關風月。
他們之間,從此兩不相忘。
因為,那都是彼此心中最特殊的存在。
左瀾睿如同往日一樣厚着臉皮蹭完飯才離開,區别往日的是沒有厚着臉皮再去她的清風閣。
隻不過臨走時,仍舊留下了一句永遠給她退路的承諾:“丫頭,若你有一天後悔了,我左瀾睿的雙臂永遠向你張開……”
她本來想回一句,恰好闫雙雙突然翻牆進來,打斷了他。
姜藍曦無奈歎氣:“什麼時候學下的這些毛病,有門不走,卻喜歡翻牆?”
“我這還不是為了活動利索了,好為你辦事嘛。”闫雙雙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小跑過來挽住姜藍曦胳膊撒嬌。
姜藍曦懶得瞧她,問:“你去臨江上陽村,可有找到人?”
“你說那偷馬賊?”闫雙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