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訴狀的意思是說我殺了原朝生?”
許椿白盯着桌上攤開的那一紙文書遲疑道。
上面所謂人證物證俱在。
人證就是一個陳嶼元,一個粟欲恪,
這兩人一出來,許椿白已經知道是誰在撺掇挑事了。
這倆人甚至不是青蘊宗的人,隻是借光住在青蘊宗而已。
怎麼對青蘊宗的規矩這麼熟悉。
人證已經夠算了,物證還是所謂的在原朝生洞府内找到了她劍上的劍穗。
她劍上的劍穗是她十靈石在山下集市買的,買了有一袋子。
滿大街都是的東西也能當證據了。
真是裝都不裝一下了。
“不止,還說你背叛師門。”
不知從哪得來風聲的江見恕也是沒缺席,掌門不在,她就代表照覽峰旁聽來了。
許椿白聞言扯了下嘴角,别人不知道原朝生是誰殺的,江見恕還能不知道嗎?
江見恕不會打算順理成章把屎盆子扣給她吧?
許椿白想到這不由眯起了眼。
她目光不善,江見恕自然察覺,不由加密傳音道:“我可是來幫你的,可不準這麼看我。”
天知道懲戒堂上照覽峰上問話的時候,她還以為這麼快就穿幫了呢。
明明原朝生那個蠢貨對她下手前,為了擺脫嫌疑謊稱出任務,把自己摘得可幹淨了。
這倒便宜了她。
畢竟這每年出任務回不來的弟子,青蘊宗不知有多少。
少他一個,有什麼稀奇。
等個一年半載,别說查了,連從哪下手都不會有人知道。
沒想到現在他們把賬算到了許椿白頭上。
江見恕可不想讓許椿白給她背鍋,保不齊鬧出什麼不可預料的後果。
還是幫着許椿白把這一遭躲過去更簡單。
懲戒堂的王長老還沒來,眼下四四方方的大廳裡就幾個弟子和許椿白、江見恕。
頗有一點先晾着她們的感覺。
不知過去了多久,外頭響起嘈雜聲,便見兩弟子擡了擔架進來。
白布蓋着,透出的意思不言而喻。
許椿白和江見恕對視一眼,明白了什麼叫來者不善。
尤其是随後跟着王長老一起進來的姑娘橫眼瞪過來像要把許椿白咬下一塊肉來。
看着面熟。
許椿白想了很久才從腦海把這姑娘的名字翻出來。
梁諾,梁長老的女兒。
她與她往日無愁,近日無怨吧?
她跟着陳嶼元他們摻和什麼。
江見恕自知許椿白疑惑,壓低了聲音就道:“梁師妹對原師兄可是關懷備至。”
雖是兩個人說得耳語,可在場誰不是耳聰目明,王長老當即發難:“江見恕,你為何在此?”
“回師叔話,師父外出我當然是最關心師兄安危之人。”
就算整個青蘊宗知道江見恕和原朝生暗暗裡較勁又怎麼樣,明面上兩個人還是沒有撕破臉過。
師兄師妹的關系,尤其此事又事關重大,她要來摻旁聽也不能講她轟出去。
王長老給了讓江見恕個自行體會的眼神就往高台上坐下了,梁諾跟着一同上前,更有一點狐假虎威的意思。
“輕雲峰許椿白,狀紙上種種你可看過了?”
“可有分辯?”
王長老掌管懲戒堂多年,青蘊宗一應法度規矩皆由他執掌,說話之間威嚴非常。
“椿白已然看過,壯紙之言皆為無稽之談。”
許椿白直接斬鐵截鐵否認。
而後分作兩點一一說明。
一辯妖獸林中她也受傷了,是拼死逃回宗門,隻是與原朝生失散而已。
二辯證物過于草率。
“你巧舌如簧,留影石裡分明是你引了師兄中狐妖陣法。”
梁諾早從粟欲恪那把事情了解清楚,自然聽不下去許椿白的話,斥她狡辯。
“師妹,如果你要把我本意阻止陣法結果被狐妖算計中了圈套說成是我蓄意陷害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
許椿白言辭懇切,面容溫和,自有一股清者自清的潔然之感,看得江見恕一愣一愣。
要不是知道許椿白真面目就被她給騙了。
“早知你不會承認,自有證人證明。”梁諾擡手就要将那倆所謂的證人叫上來。
眼看着粟欲恪,陳嶼元走進來,許椿白微不可察間放平嘴角,冷了眼神。
正巧直播間鏡頭也跟着主角團這兩人進來了,衆多或讨伐或看戲的彈幕裡飄過一句很符合許椿白現在心情的話。
【感覺這姐現在神煩】
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在罵她讨人煩,還是看出來了她現在的不耐煩。
許椿白被迫又聽着對面仨人一唱一和胡編亂造了一段妖獸林中事來。
說得是真得不行,實際上一分真編出的九分假。
許椿白懶得一一辯駁了,隻道:“這證人我也有,受傷回來那日我正好撞上了江師姐。”
不就是作僞證人嗎?
誰沒有一樣。
口舌上的功夫,與其和他們來來回回跟買菜讨價還價一樣的争辯,不如把事情抛給江見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