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這個思想高度就一下子上升到,那麼多人因為我死了,我怎麼也不能讓自己的命在這種事情下沒了。
所以我強迫自己去聽悶油瓶說的事情。
米歇爾來自德國的漢堡市,據說是當地的一個世家,他跟着傳教士來到了中國。他來到中國之前,就很癡迷中國的文化,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他幾乎沒有猶豫地遠渡重洋來到了北京。他當時住在教會裡,這間教會在北京的市郊很有名,米歇爾很多時候都會跟着傳教士去一些鄰近的村莊裡傳教,對于北京城,反而不太去。
米歇爾表現出了對中國人很大的友善,并和當地一名商賈成了朋友,因為教會需要修葺,他便去投靠了這位朋友,在這位商賈的家裡住了一個多月。就在這裡,他發現了很多不解的事情。
他一開始住進來的時候,對中式建築十分着迷,常常圍着一根柱子就要看很久。漸漸地,他又對窗戶着迷起來,他覺得這裡的每一件東西都是美輪美奂的,就是院子裡的水井,他都能看很久。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商賈的女兒。商賈的年紀大概快要六十歲了,他是山東淮坊人,年輕的時候就在兩江做生意,後來生意做到了京城,就在京城定居下來。那名商賈姓黃,據說年底就要舉家回鄉,要回去養老了。
前清的時候,社會還算穩定,所以外出行商的商賈大多是這樣的模式,加上現在水路方便,他們都會在晚年舉家回鄉,安度晚年。
米歇爾倒是有點奇怪,他說令嫒正是花樣年華,何不在京中尋一門親事?
黃老闆之妻早亡,一直沒有續弦,父女兩人相依為命。米歇爾倒是有點奇怪,那黃家小姐不過二八的年華,這黃老闆卻是六十的年歲,難道是直到四十才生的孩子?這黃老闆雖然與米歇爾交好,但是很少提及家裡的事情。米歇爾也是抱着入鄉随俗的态度,他一直覺得中國人對家裡的事情常常是諱莫如深,不太愛往外說自己家的事情,他就沒好意思打聽。
對于黃家小姐,米歇爾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雖然商賈之家不像貴族門廳這樣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樣子,但是作為内眷,從來不到前院來。但是在有一天的下午,他看到了那位黃家小姐。
黃小姐與黃老闆一點也不像,可能是年老與少年的區别太大了,也許是米歇爾對華人的面部輪廓沒有準确的認知,他在筆記上寫着“觀之無相似之處”。
米歇爾在見過黃小姐以後,用很長的篇幅來描寫她,每次見到她,她都衣着華麗。米歇爾善于觀察,他把一些衣角和一些細節描繪了下來。但是在後來,他漸漸發現了不對勁。
照理說,黃老闆的生意做的很大,怎麼家裡的仆人并不多呢。在家裡,除了一名老仆與黃老闆比較親近外,其餘的仆人都住在外院,内院不過就隻一個小丫鬟。
米歇爾有時候見到黃小姐時,會上去攀談幾句,接着,他發現黃小姐的談吐并不像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孩子,反而像一個看透人情世故的長輩一般。她并不排斥米歇爾來宣揚的道義,她覺得他的教很寬容,很難得。
每到十五,這位黃小姐也會在月下焚香禱告,祈願家宅安甯。米歇爾偷偷看到過,那香案前懸挂着的竟然是一副狐狸的畫像,那狐狸并不像他見過的樣子,而是表現出人一般的姿态,正在聽道。在那香案上還供奉着一張狐狸面具,這張狐狸面具被繪畫在他的筆記本上,他畫的很好,看起來并沒有失真的地方,也許拿相機拍也就這樣的水準,可見這個面具在他心中印象十分深刻。
随後他又發現,這黃老闆父女之間,似乎也不像一般的父女。這時候他找到了很多蛛絲馬迹,我在這裡就不一一細數了,總之,他拿着那些所謂的證據找到了黃老闆。這裡就不得不說,外國人性子直,他立刻就去跟他們對質。
他把自己的想法寫了下來,他雖然不是傳教士,但是對自己的信仰非常堅定,在他的宗教中,□□是一大罪,所以他決定勸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