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驚,看向悶油瓶:“什麼東西?”
悶油瓶搖搖頭,他聽了一會,那聲音終于安靜了下來,他才對我說:“向前走。”
我隻好把手電筒往下照,這下面就是狹窄的石階,看起來開鑿地十分粗糙,牆壁經過加固,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坍塌。這裡空氣流動沒有什麼問題,他們昨天晚上來的時候應該給這裡透過氣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昨天有沒有遇到上面那東西。
這條地道雖然修的十分粗糙,但是我看出來,這是一條自然裂縫,然後經過了後期的加工。一般來說,建屋的時候,是不會把房子建在這種地基不穩的地方的。難道這戶的主人在建屋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把這裡修成密道嗎?這個人到底是什麼心态,把屋子建在這麼奇怪的地方。
不用想,肯定是個居心叵測的人。
越往地下走,濕氣越重,很快,我就聞到了水汽的味道,這裡果然有一股地下水流過。地下十分的陰暗,我在狹窄的通道上看到了内嵌的燈盞,但是裡面的燈油早就幹涸了,加上這裡濕氣這麼重,根本點不起來。
我問悶油瓶,他們昨天下來的時候,是不是一直走到了地下水這裡。
悶油瓶卻說沒有走到,在找通道的時候花了點時間。
我覺得那個通道口肯定不是我剛才看到的那麼簡單,不然江子算的隊伍也可以發現的,更何況那座藏書樓的情況有點不對勁,那個哭聲是個什麼東西,還有那副畫卷也很奇怪。
終于走完了通道,時間上來說好像比小梅說的時間還要長一點。我有些心虛地往悶油瓶身後的通道看了看,那裡黑漆漆的,一副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我們從通道裡出來,是一片開闊的平地,地面很軟,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泥濘,地下水漫過來的時候應該把這裡都淹沒了。還好我們到這裡來是冬天的時候,水位退的比較低。
我看了悶油瓶一眼,他已經用手電在看周圍的情況了。我也舉着手電四處看,我看到不遠處已經幹涸的河床,擡頭看了看,用手電照上去看到上面有些黑漆漆的東西,我把光束調的更集中一點,就可以看清楚上方的東西了。
這個天然洞穴并不是很高,我估計最多也就四米的距離,上面是嶙峋的堅硬石頭。從小梅的叙述裡,這個洞穴周圍是很堅硬的岩層,應該是天然形成的,所以他們除非用炸藥,不然不可能挖開那條窄小的通道。
想到這裡,我覺得有點錯怪悶油瓶和胖子了,他們昨天半夜是來這裡找入口,順便探探路,确定安全了再把我帶過來,我還以為他們把我撇開了單幹,甚是失落。也許他們也像我一樣,看到我在睡覺,不忍心叫醒我才自己來的?我這樣一想,心裡好過很多。
我這個人隻要心情一好,腦子也會好用起來。我終于看出來,懸挂在上面的是什麼東西,那大概是一隻隻鐵籠子,這些籠子被做成鳥籠的樣子,黑色的鐵鍊在我的手電下反射着森冷的光。我數了一下,大概有七個籠子,籠子挂的地方并沒有什麼規律,有幾個在遠處的黑暗裡。
“小哥,你過來看,這些籠子是幹什麼的……”我說着就轉頭去找悶油瓶,用手電照了一圈,我的冷汗就開始下來了,我找不到悶油瓶了。作為職業失蹤人員,我一點也沒有懷疑過他的職業操守,但沒有想到這次這麼快就不見了。
這時候我就懷念起胖子了,至少他不會忽然不見。我伸手從後腰上把大白狗腿給抽了出來,雪亮的刀鋒被這裡的水汽震出一陣寒氣,刀鋒劃過刀鞘的聲音在這裡傳出去很遠。我拿着手電往水那邊走過去,水面已經退到了很低的地方,我一手拿着大白狗腿,另一隻手拿着手電尋找悶油瓶的身影,我看到了不遠處的黑暗中有個影子。我往那邊走了幾步,發現是一幢屋子,搭建成了水榭的樣子,雖然不是很精緻,但是從下面架空的地方來看,應該是為了防止地下水漫上來。
我本來是想去水邊看看,但是這會兒看到了這間屋子,就像去那裡看看。小梅顯然去的就是那間屋子,從屋子裡應該找找看,那群雇傭兵要找的是什麼東西。
我這樣想的時候就改變了方向,往那屋子走去,正當我轉身走了幾步的時候,我聽到水花的聲響,我猛地一回身循着聲音把亮光打過去,一尾黑色的魚的魚尾拍在水面上,濺起了一圈水花。我想起在那個詭異的傳說中那水池裡的黑魚,還好離水邊遠了點,這些這麼詭異,這些魚說不定是食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