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的動作更快也更有效率,他的握力在我看來已經超出了人類的力量範圍,他的手上用力,我聽到一聲沉悶的聲音,那東西的脖子被悶油瓶捏斷了,很快它的身體軟綿綿地垂下來,那東西不知道死了沒有。它頸骨斷了,就算活着也沒辦法動了,落到了悶油瓶的腳邊,和那些死掉的怪物一起,壘在悶油瓶的腳邊。
他轉頭看向我,朝我走過來,鞋子踏在那些東西屍塊上,屍塊在他腳下散出濃稠的血液。他的眼睛很黑,比這裡幽深的水還要黑,仿佛覆蓋着冰雪,那種冰冷的漠視讓我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我甚至是不明白為什麼,腿竟然有點發軟。
悶油瓶走到我面前,伸手扶住我的手肘,順手接過我手裡的大白狗腿,他的手很穩,扶着我的動作很體貼:“能走嗎?”
我點點頭,喉嚨有點幹澀,講不出話來。我以為我見慣了大風大浪了,我也不是第一次看悶油瓶這樣打怪,可就是……也許是這些怪物太超出想象了,也許是悶油瓶再也沒有掩蓋身上的殺氣,我不知道,我隻是不由自主地害怕。
我怕的不是那些怪物,而是悶油瓶。
“包裡有炸藥嗎?”悶油瓶低聲問我。
他的煞氣讓那些怪物一時半會沒有再攻過來,但是水面上綠色的眼睛已經越聚越多了。我脫下背包去找,我們來這裡之前肯定沒有想到會有這種情況,說好是踩點,所以不會帶炸藥,但是胖子這個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會往包裡藏上一點。
果然,我翻到了□□,摸出來遞給悶油瓶。
悶油瓶拿上□□放在口袋裡,一隻手拿着大白狗腿,一隻手抓着我,從平台上直接跳到了泥地上。落地的時候,他倒是很穩,我卻摔在了泥地上,好在狼狽的樣子除了他以外也沒有人看到。幾乎是在落地的同時,悶油瓶拽着我起來,向我們來的那個通道狂奔。
不斷有白色的怪物從四面八方跑過來,但是攝于悶油瓶的煞氣,都沒敢靠太近,但是就像人那樣,總有不要命的。一隻……我甚至形容不出來那東西的樣子,它有長長的觸手,從我們上面的石壁上垂落下來要卷住我。
我的另一隻手臂被它卷住,悶油瓶拽着我,猛地把我一拉,差點把我的手臂給拉脫臼了。悶油瓶的力氣太大,把那東西也拽了過來,大白狗腿狠狠地刺進那東西的肩部,然後向下狠狠地一劃,那東西硬生生地被他切成了兩半,在他腳邊迅速失去生命。
我被他推進通道,他在那裡從容不迫地埋下□□,又有奇怪的東西對着他咬了過來,他伸手揚起刀砍掉了那東西的頭。在他身上彌漫着一股肅殺的殺氣,混合着血的氣息,夾雜着黑暗與死亡,顯得冷酷和不可一世。
他埋好□□,把我推遠了一點,然後點燃了□□。□□的爆炸比我想象的更厲害,可能是因為這裡本來就受水氣侵蝕地比較厲害,所以通道坍塌地很厲害。悶油瓶拉着我往回跑,後面通道被完全封死了。
我跟着他往上爬,隻希望上面沒有因為下面的爆炸而坍塌。想想其實坍塌也沒事,我包裡還有一點□□,到時候就一路炸出去呗。
好在沒有真的遇到被堵住的情況,我們來到地面的時候,通道口大開,原本蓋在通道上面的東西已經不見了。
悶油瓶讓我在下面等了一下,自己先出去看了看,随後他回到地道口,對我伸出了手:“出來吧。”胖子的臉也出現在了通道口,看着我有點兒驚訝。
我被悶油瓶拉出來,在地上喘氣。
胖子的腳下踩着一隻狐狸,那狐狸已經死了,半邊的頭都被砸的陷了進去,灰色的皮毛都被染紅了,這時候我去看胖子,發現胖子也挂了彩。
我們三個人有一會兒沒有說話,悶油瓶走過來檢查我的傷口——我身上有一些被石頭劃開的傷口,說起來有點丢人,殺了那麼多怪的悶油瓶倒一點事沒有,我卻比他傷的重,好在我已經習慣丢人了,心理素質十分過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