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我們在當天下午回了小花的屋子,暫時倒是可以把那個地方稱作家,應該是得住挺長一段時間。
我們到家的時候,王盟在門口等我們,幫我們把東西搬下來。他看到我一下車就走了過來,跟我說了一下解家的事情,我沒進屋子裡,站在外面跟王盟說話,冰冷的空氣讓我的肺有點不舒服,但是我還挺喜歡曬太陽的。
我讓王盟去查那一塊地區的人員失蹤或者死亡情況,越詳細越好,還有讓他查一查那邊明末時期的情況。王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但是點了點頭表示他會去辦的,接着就催促我進房間裡去。
我先是睡了一覺,接着把從地下拿來的紙張和照片做了認真的掃描和錄入,米歇爾的筆記本也拿過來做備注資料。就這樣忙了幾天,結合了王盟的資料,總算得出了一點線索。
其實王盟找到的資料很有限,但已經很不容易了,我特地把他表揚了一下,但是他的态度讓我生氣,其實站在王盟的角度,想想也沒有什麼好開心的,他現在是拿二叔的工資,我有沒有表揚他又沒有什麼關系。
我比較擔心的是那些地道裡的怪物,這要是跑出來一隻,那不是得吓死人嗎,于是我拉着悶油瓶長籲短歎,加上那個院子這麼詭異,要是有人不小心誤入了……于是我建議報警,胖子卻喊起來,這要是報警,雷子查到我們身上,那不跟着沾包嘛!
想想也是,我們馬上就要安享晚年生活了,犯不着把自己搭進去。我開始憂心忡忡,悶油瓶就道:“它們不會上來的。”其實他說的也有一定道理,要不是我們自己跑進去,那些東西好像也不會攻擊我們,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事了,沒道理現在就跑出來像喪屍一樣亂咬人吧。
結合王盟給我的資料,那邊并沒有比較特别的人口失蹤或是死亡事件,就記錄來看,這裡還是比較太平的,甚至在八國聯軍那會兒,這裡也沒有被波及到,算是比較安穩的。
大概是看到我還有點擔心的樣子,悶油瓶便說:“它們離不開那水,那水是死水。”我有點驚訝,那看起來很寬闊的地下河居然是死水,如果是死水的話那就不至于讓我擔心了。我點點頭,覺得好了很多,又開始在一些資料裡尋找線索。
我初步發現,我在牆壁拍下來的東西,竟然是明朝白蓮教的标志。如果是跟邪教有關的話,這邊發生的很多事情就解釋地通了。随着深入的探索,那又不像是白蓮教的标志,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比起明朝時期的白蓮教标志,這個白色蓮花是側面的,并且花瓣更加……妖娆。
白蓮教的曆史非常漫長,事實上在我們現在,白蓮教依然在一些山區進行活動,它的教義十分駁雜,可能是因為它太大了,融合了各種宗教和民俗的教義,可以說它的容忍度很大。當然了,最初它是屬于朝廷容忍的宗教組織,但是很快就被劃入邪教中,并且将它取締了。白蓮教在這樣的高壓政治下依然沒有潰散,最後甚至起義反抗朝廷軍隊,一路揮師北上,連奪數十城池,可以說,如果沒有白蓮教的暴起反抗,清軍入關也不會這麼順利。
也就是在這些漫長的歲月中,白蓮教的圖騰也是一變再變,變得更加隐晦,不過最初的樣式中确實有側面盛開的白蓮花,難道說這裡的地下,就是白蓮教的一支?當時的白蓮教受衆非常廣泛,有一兩個進士作為教徒也不足為奇。
一直以來,白蓮教的曆史吸引了很多曆史學家,展開了一次次的研究和讨論,但是作為中國危害很大,又神秘的邪教,它的面紗從未落下,人們始終看不清那個矗立在曆史中的龐然陰影。
這兩天我都泡在圖書館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對這個這麼感興趣,可能是因為那宅子下的世界太匪夷所思,也可能是因為我就是這樣充滿好奇的人。我不知道,但是大多數的時候,這種尋求真相的魚望讓我整個人處于一種亢奮的狀态,而這種狀态會讓我忘記一些折磨我的東西。
我這天開車回家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我抱着書走上樓梯的時候,發現樓梯旁邊的窗戶被打開了一點,一絲冷風吹進室内,倒是十分舒服。我有意讓這窗戶開着,剛想繼續向上走的時候,這才發現白色的窗台上,竟然有一行泥腳印。
我一開始以為是家裡進了野貓,這裡地處僻靜,周圍的房子又沒有人住,有野貓也很正常,但是我一下發現這腳印不對勁,那爪印不像貓咪那樣圓潤,反而更像狗的腳印,腳印的腳尖朝着室内,看起來那東西已經進入了室内。
我立刻喊起來:“王盟!王盟!”喊了半天,才發現王盟不在家。
我喘了口氣,剛張嘴,悶油瓶已經站在了我身後,“怎麼了?”
我這剛一口氣吸進去要喊,被他冷不丁的這麼一來,立刻被吓了一跳,手裡的書落了下來,而悶油瓶伸手幫我把書接住,重新塞回我懷裡。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這樣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