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朝我點點頭,起來去拿自己的裝備背包。他這幾天晚上都有去踩點,我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什麼時候回來的,但是我知道他都是輕裝簡行,這次把包背起來,肯定也是覺得事情不簡單。
我下了床,換上戶外的形狀,冬季保暖的沖鋒衣和厚實的靴子,我把大白狗腿别再腰上,匕首插進靴子裡。這次我們過來還帶了槍,我拿了兩把,一把别在衣服裡的裝備帶上,另一把放在包裡,等下遇到胖子了就給胖子。胖子這個人平時看着不靠譜,但是也不會這麼不知輕重,在山裡抓狐狸,這麼晚還不回來,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了,想到那個夢,我心裡又一緊,幾乎有點暈厥的感覺。
我們整理好東西,就從窗戶裡翻了出去。其實是悶油瓶先翻出窗戶,在下面接……應我。
我這幾天幾乎沒有怎麼出過門,悶油瓶帶我穿過村子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村子真的挺大的,而且确實挺繁華的,雖然比不了縣城城市,但是由于被開發成了旅遊區,确實還是挺熱鬧的。這個時候已經淩晨兩點了,時不時的還有行人和車子在路上經過,我們兩個背包的年輕人倒還真的沒引起人的注意,倒是有賣燒烤的人招呼我們。
我現在關心胖子的情況,沒心情看這些,給胖子打了幾個電話,都顯示對方的手機已經關機,給坎肩去了電話也是一樣。我看向悶油瓶,這時候我肯定把着急寫在臉上了,他伸手摸摸我的臉,示意我冷靜點。
我們打了車去了那片林子。
林子附近有公路,過去倒不是很麻煩。那個網約車的司機看我們背着包,一副準備充分的樣子,就問我們這麼晚了去那邊幹嘛。
我跟他說,我朋友去那邊獵狐狸,可是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那司機沉默了一會說,那邊哪有狐狸啊。
我怔了怔,胖子去打聽了,都說有狐狸,怎麼這個司機卻說沒有。司機解釋說,他自己不是本地人,老婆是這裡的姑娘,聽他老婆說,以前那片林子裡是有狐狸,那些狐狸還不怕人,當年修路的時候,經常跑進工程隊裡偷東西吃。工程隊裡也沒有養狗,吃的經常被偷,工程隊裡的人對這種野生動物保護的意識也比較強,就沒管它們。工程隊在這裡修路的時間比較長,因為這段路比較難修,夜裡就在這裡搭工棚,據說常常看到夜裡狐狸在工棚附近跑來跑去,一副裝神弄鬼的樣子。直到後來,工程隊裡的一個修路的,他的媳婦帶着孩子從遠地方過來看他,過了兩天,他們夫妻一起來,發現孩子丢了。
他們找遍了整個工地,最後有人在工棚上發現了狐狸的腳印。平時狐狸就在工地上溜達,有腳印不足為奇,但是這裡的腳印密密麻麻,門口的那一塊地被狐狸的腳印踩的幾乎沒有一塊平地了,沙子把它們的腳印輕易地全部印了下來。年輕的父母遍尋無果,熱心的工友們便帶着他們進了林子,林子裡狐狸的叫聲凄厲,他們最後在一個狐狸洞裡刨出被吃了一半的小孩。
接下來的事情所有人都能想道了,把這裡的狐狸都逮了,政府這邊也請了專家過來圍捕,反正就是清了個幹淨。當然了,這事情也是很久以前的了,當時也沒有驚動村子裡的人,村裡的人也都是在之後才聽到的,也有可能村裡的人不知道,所以才傳遞了錯誤的信息給你們。
那司機也是聽老婆說的,說據說那幾天,狐狸凄厲的叫聲在夜晚經久不絕,從那以後,這裡就沒有狐狸了。
那司機說了那麼多,已經到了那條林子的公路上了。
我和悶油瓶下了車,那司機還在勸說我們,可能你們朋友已經回去了,或者在别的地方玩呢,實在是覺得有問題,找警察也行,這裡大半夜的去山裡也不安全。
我問他道:“這邊就真的再也沒有狐狸了?”
那司機遲疑了一會兒道:“到底有沒有的我也說不準,但是這裡吧,确實挺荒涼的,因為上面都是保護區,平時也沒有人上去,這條路呢,開好之後出了幾次事故,也沒什麼車經過。”
我說沒事,有事我們報警,這裡轉轉,說不定要找的朋友正在這裡露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