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那場畫展尤為特殊,展出的作品都是邊菱的,但她卻插手不了畫作的買賣。所有的交易信息都掌握在邊寒手裡。
邊菱笑着拍拍他的手背,眼神慢慢暗了下來。
果然,孟雪清也是他們的目标之一。
這場聯姻的本質還是利益交換。不論邊寒在背後做的是什麼勾當,他需要孟家的參與。
[早上蘇秘書說你找她有事 你們結束了讓她直接去畫廊吧]
臨走之前,邊菱看了眼辦公室,囑咐了一句。
平時邊菱都在畫廊和清榮兩點一線,家裡出事以後,她去畫廊的次數也少了。
“害,沒什麼事,早就說完了。”邊瀛摸摸眉毛,朝着辦公室喊了聲:“蘇宜。”
沒幾秒,穿着西裝裙的蘇宜就推門出來。
邊菱朝她點點頭,轉身走向電梯,蘇宜快走幾步跟過去。
生怕走得不夠快又被邊瀛攔下盤問。
“對了,手機。”
按下電梯之後,邊瀛還是出聲叫住了她。
蘇宜回頭,表情乖巧:“放辦公桌上了。”
兩人終于順利進了電梯。
蘇宜捏緊了包包的帶子,裡面的夾層裡放着她的另一部手機——要不是邊菱打斷,她根本來不及把裝着檢測裝置的備用機拿出來。
以邊瀛的性格,如果發現她藏了小心思,那這段關系也玩完了。
蘇宜輕輕呼出一口氣:
現在還不行。
至少要等到她把自己摘出來。
電梯很快到了地下一層,車已經等在那裡。
不是邊菱常坐的那輛商務車,蘇宜還停了一下,但邊菱已經走過去開車門了。
車上彌漫着妩媚的女士香水味道,後視鏡被掰向副駕駛。
蘇宜剛好坐在駕駛座後面,隻能看見司機有一頭漂亮的長卷發和深紫色的指甲。
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看着邊菱面色如常的樣子,暫時放下了心。
車子離開車庫,又轉過一個路口,就停了下來。
“怎麼了?”蘇宜整個人開始緊張起來,問司機。
一個文件夾被放到她腿上,是邊菱。
她的神色有些嚴肅,示意蘇宜打開文件夾。
就在她遲疑的幾秒鐘,司機開口了。
“蘇小姐,請你看看裡面的内容。”
蘇宜擡頭看過去,紫色指甲的主人正伸手把後視鏡掰正,露出戴着無框眼鏡的上半張臉。
“陶助理?”
理應休假的陶助理此刻正兼任着司機,對着後視鏡朝蘇宜眨眨眼。
文件夾打開,第一頁夾着張證件照。
蘇宜愣了。
這不是蘇信然嗎?
往後翻,就是蘇信然的個人信息,還有一份筆錄。
“這是我剛從警察局那裡調來的。”
陶含意道。
蘇宜看看陶含意,又轉頭看看邊菱。
“什麼意思?”
昨天晚上去自首認罪的,就是她哥哥蘇信然。
剛剛被邊瀛逼問過這件事,好不容易混過去,怎麼邊菱也來?
“他在自首之前,應該和你聯系了。”
蘇宜搖頭,手指蜷縮壓在那張證件照上。
她否認道:“沒有和我聯系。”
陶含意轉過頭來,和邊菱交換了一個眼神。
見兩人不信,蘇宜隻能硬着頭皮。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的事我從來不過問的。”
她不知道蘇信然到底是惹了誰,反正現在撇清關系最重要。
“婚禮當天,你和他剛剛見過面,接着他換上侍者的衣服,混迹在宴會中。”
陶含意舉着張照片,正是那天侍者撞到邊菱的監控畫面。
而那名侍者,滿下巴的胡茬,看着心不在焉的。
正是蘇信然。
“兩個小時後,他匆匆離開了唐庭。按照警方的結論,他離開的時候,屍體已經出現在後花園了。”
蘇宜看着那張照片,手開始微微發抖。
所以蘇信然真的是兇手嗎?
她這個又蠢又窩囊的哥哥,居然真的敢殺人抛屍?
不可能……
“他……”
蘇宜說不出話來。
“蘇信然當天進入唐庭,是借由這個人的身份進來的。”
陶含意又舉起一張照片。
上面是個長相很普通的男人,放在人群裡立馬就被淹沒的那種。
“你認識他嗎?”
蘇宜抿了抿唇,慌忙搖頭。
邊菱皺起秀氣的眉頭,朝陶含意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