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劑,除了他這個Omega,帝國人又有誰能理解呢?
更何況,除了高熱,還伴隨著一些難以啟齒、隱秘而黏膩的生理反應,這些又叫他如何為外人知………
接下來幾日,溫珣的發情症狀愈發顯現。而這一次,路淵不容他再躲避,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
如此一來,Omega的本能加劇啃噬着溫珣的心智。
又一波洶湧的熱浪席卷,抵抗這股渴求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無比漫長……
“我撐不下去了……路淵……”溫珣眼淚滾滾而下,被折磨得近乎崩潰,卻無處可逃。
他狼狽扯開衣領,露出後頸那片滾燙的腺體,指甲已在路淵手背上抓出數道血痕。
全身每一顆細胞都在瘋狂叫嚣着,渴望眼前這個男人能夠标記自己——但路淵偏偏不是Alpha。
不說生理上如何标記,單是心理層面,路淵連喜歡都不肯言說……若被拒絕,他又該有多難堪?溫珣心中不禁生出了埋怨。
這種不明不白的關系,高傲如溫珣,又如何能接受這樣的标記?
他眼神空洞,絕望地哭訴着:“沒有人能救我……身為Omega的命運,我不得不試。”
路淵又何嘗不是備受煎熬?他顫抖着捧起溫珣那酡紅的臉頰,用溫柔的聲音安撫道:“受不住了,就先打上舊的抑制劑吧,我們之後再慢慢研究……”
溫珣蹭了蹭他寬大的大掌,卻用微弱的氣聲說:“相信我,不會有問題的……”
路淵瞳孔猛地一顫,他同時看清了,溫珣藏在手中的針尖,已深深紮進體内。
那分明不是地球上研制的抑制劑!
“你!”
溫珣的睫毛如垂死蝶翼般顫動,指尖還眷戀地勾着路淵軍服的褶皺。
下一刻,醫療室内原本冷色調的燈光,被刺眼的猩紅警報所取代。
恍惚間,溫珣想起那些獸族實驗體死前的抽搐——原來,心髒停跳時,真的能聽見雪崩般的轟鳴。
【警告!患者心髒驟停!】
“溫珣!!!”路淵的嘶吼穿透警報聲,而他懷中的身軀,正以驚人的速度變得冰冷。
精神核裂開的脆響清晰可聞,金色風暴裹着醫療室無數碎片,盤旋成緻命漩渦。
别宮同樣安裝了警報裝置,在防護層架起的同時,嗡鳴響徹雲霄。
遠在軍區的巴德利與路希聽聞這久違而熟悉的聲響,心頭猛地一跳,他們抛下一切,拼盡全力返回别宮。
他們與第三軍團維安部隊幾乎同時抵達現場,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别宮已被破壞得面目全非,而在斷壁殘垣之中,兩道人影緊緊相擁。
“大哥!”路希心急如焚,欲沖上前去,卻被巴德利死死地攔了下來。
“冷靜點,你不能進去!”巴德利嚴肅地說道:“要是你們齊齊陷入精神力狂暴,那可就糟了。”
“肯定是溫珣出事了,大哥才會如此失控……”路希崩潰地咬着指甲,“不行,得在防護開到第二層之前,先把溫珣帶出來!”
巴德利摘下銀邊眼鏡,狐狸眼猛瞠,閃過一絲視死如歸的絕決,“讓我去,我要接回我族的王!”
“就這麼貿然闖入,你會被大哥切成碎片的!”這下換路希一把拉住他,從空間扭中掏出一把信息素藥劑。
“我在外圍嘗試喚醒大哥,你抓緊把藥劑扔進去!”
兩人走近防護邊緣,更能看清了,路淵頹然跪在金色風暴中心,緊緊摟着懷中毫無反應的溫珣。
他絕望地聲聲低吼:"呼吸啊!為什麼……又不聽話……”
路希心頭一緊,竭盡全力呼喊:“大哥你醒醒!把溫珣交給我,我會救他的!快!”
不同于以往的神智迷失,路淵動作突然一頓,那肆虐的風暴圈瞬間縮小了大半。
然而,這一舉動的代價卻是,他自身被利刃穿透,鮮血四濺,染紅了溫珣那張蒼白的小臉。
路淵溫柔地為溫珣擦拭臉上的血珠,随後拾起巴德利冒死,好不容易扔進層層風刃圈的藥劑。
他顫抖着手,直接将藥劑刺進自己的頸脈,進行注射。
精神力形成的刀刃凝滞片刻後,逐漸消散成點點光輝,無意識地包覆在溫珣身上,彷佛為安睡的他蓋上一層薄被。
“救他……”路淵以肉身強行壓抑狂暴的精神力,邁着艱難步伐前行。
在巴德裡終于接過溫珣的那一霎,路淵用力将他向外一推,自己則迅速退回了防護層内。
“走!”話音剛落,又一波更為失控的精神力震蕩爆發。
“大哥!”路希臉色瞬間煞白,卻被同時展開的第二層防護罩,絕望地彈向了更外圍。
一個溫暖的懷抱及時接住了向後仰倒的路希。沙利葉不知何時,已駕駛着醫療艦抵達現場。
“我留在這裡守着,你去救回他的命!”沙利葉目睹全程,已了然于心。
與路希擦肩而過時,沙利葉低聲呢喃了一句:“别讓路淵成為第二個,為愛失去靈魂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