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護罩外,狂風席卷沙礫,混雜路鳴的嘶吼與響徹天際的警報聲。
“放開我!!!”
眼看着溫珣竟摘下了項圈,路鳴猛地踹翻身旁的友人,卻被三校的眼疾手快攔下。
“精神力免疫?那幾個随便碰一下他都會受傷!你們能負得起責任嗎?!”
路鳴被人牢牢桎梏着,無意間出手傷人傷己,愈發口不擇言:“我是帝國二皇子!我命令你們,給我放開——”
話音未落,導師一個箭步沖上前,一拳将他揍倒在地。
“二皇子,看清局勢了嗎?再多一個人暴動隻會給他添亂!”導師拎起路鳴的衣領,怒斥:“給我老實待着!你是他的家人,難道沒把握他會自己選擇過去?就為了那幾隻瘋狗?”
路鳴低垂着頭,無力地低吼着:“他要是傷了,我大哥會瘋的……”
在溫珣昏迷期間,路鳴也曾到三區探望過。
父親出事時,他尚年幼,沒有能力為大哥分擔守護母親與帝國的責任。
當時撞見大哥那一厥不振的模樣,路鳴還在心裡暗自發誓,至少,他要替大哥護好小嫂子才行……
單薄的身影屹立狂風中,溫珣似有所感。
在防護層破裂的刹那,他還回頭對路鳴微微一笑,用口型安撫道:“沒事的。”
溫珣隻身走入四校所在區域,紛亂精神力如絢爛的火光,于他而言,恍若無物。
他忽感有人靠近,警覺舉起沖擊炮的瞬間,手中的槍.枝卻被一條帶刺的藤蔓啪地抽飛。
“精神力對你不管用,這玩意兒可就不一樣了。”
軍靴如碾蟻般輕易踩碎了沖擊炮,步步逼近,陰影籠罩。
“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敢卸下項圈闖進來。”四校第一位的隊長從煙霧中緩緩走出,他的眼底猩紅,帶着一絲癫狂,“你是以為,我們不敢對太子妃動手?”
溫珣手背在身後,毫不畏懼地揚起下巴,冷冷回道:“敢在四校大比上安排這一出戲,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這嚣張勁兒,還真有幾分肖似路淵。
溫珣早就懷疑有詭,第四軍校十人,一上場就肆意爆發,其中幾人更在賽中沖撞自爆。
這一切,不就是為了制造眼前的混亂嗎?
第四軍校的精英學子,在大比中不幸精神核崩裂,即便溫珣不想治,也不得不治。
如若不然,四區便能趁機發難,指責溫珣差别待遇所緻,竟還見死不救。
甚至不惜拉其他軍校的菁英一同陪葬,那更為上上之策。
溫珣感到出離憤怒,同為帝國人,還都是軍校生,怎能如此陰險地對待同袍?!
他咬緊牙關,白皙肌膚上青筋浮動。這一幕,卻看得四校隊長莫名口幹舌燥。
“你的脖頸多漂亮,不适合戴項圈……”彷佛被某種魔力吸引,他緩緩伸出手,朝向溫珣。
溫珣若落入四區手中,他們要什麼藥劑沒有?
就在指尖即将觸碰到那纖細的脖頸之際,他卻蓦地感到呼吸困難,宛若吸入了熾熱的火星子,從氣管一路向體内延燒。
這根本不是精神核崩潰的病征!
“呃啊啊啊——”
不僅是他,周圍的十人皆陷入了,每一根神經彷佛被烈火灼燒,他們接連倒地翻騰,發出凄厲的慘叫。
唯獨溫珣依舊平靜無波,他低頭望向腳邊已經肢體扭曲的四校隊長,淡淡地一句話,卻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體驗過被做成标本的感受嗎?”
“你,呃咳、你到底做了什麼!!!”
“不愧是四校第一,還有力氣說話。”溫珣微微挑眉,又塞了管毒粉進他嘴裡。
那人頓時白眼一翻,全身劇烈抽搐,喉間發出“嗬嗬”的喘息聲,像隻瀕死的魚。
周圍人見狀驚恐欲逃,但每一動作,痛感便數萬倍地放大,每一秒都像被烈火炙烤,卻又無力自我解脫。
溫珣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可是他精心研制,連路淵都能放倒、純度極高的神經毒粉。
從他踏入這片區域的那一刻起,便借着風暴,從背後悄然撒開。
此時,毒粉混着白檀信息素在風中彌散。精神力暴動下攝入,血液流速加快,毒性發作更為迅猛!
這些人雖然意識清晰,卻絕望如刀俎魚肉,隻能眼睜睜看着少年步步進逼,瞳孔中滿是震顫與恐懼。
溫珣俯身,将針尖懸在對方瞳孔上,輕聲問:"你這雙眼睛,見過多少獸族标本?"
這一刻,他像極了披着天使外衣的惡魔。
“怕什麼?不是一直觊觎我的藥劑嗎?”溫珣眼都不眨,針尖一轉,刺進對方頸部,慘叫瞬間化作無聲的痙攣。
抽取完血液後,他接着注入了精神核治療藥劑。
他絕非聖母,更非出于同情,他比誰都憎恨這些劊子手。
但他已猜到了四區的企圖,把事情鬧大,毀了溫珣為帝國無私奉獻的聲譽,并利用輿論迫使他配額藥劑。
他們毫不顧及傷到他校的學生,從賽場上的接連自爆,就開始了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