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打個電話給沈昀小天使吧,讓他安慰安慰自己。
嘟嘟嘟......
“......”
到底什麼情況,大家是一起商量好故意放他鴿子的嗎?
此時的沈昀在研發室裡,跟大家調試幻視各種功能,忙得頭暈轉向,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已經調成了靜音,他根本沒時間理會。
季顧年這回不是抑郁了,是徹底自閉!他千裡迢迢,飛越大半個地球,跨時十幾個鐘頭跑來給大家驚喜,他容易麼?大家為什麼要這麼招待他?
遭受萬般打擊的他倒了床就睡,累死他了。
醒來的時候,他拿起手機一看,噢,簡直是車禍現場,風水輪流轉,無數未接電話和信息,他睡得太上頭,完全無知無覺,還别說,他心情爽到極點。
女神最重要,他第一個電話回撥給了岑顔儀,岑顔儀從電話中知道他人已經住在酒店時,确實驚訝了一把。
“你這人真是,怎麼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岑顔儀雖然這麼說,但是語氣間一點抱怨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讓人聽得舒坦,季顧年愛就愛她這份體貼溫婉。
見了面之後,多年來,女神身上的那股氣質經過沉澱似得,越來越出衆,季顧年捂着胸口,踉跄幾步,嘴裡哎呦哎呦地說:“我中了丘比特之箭,簡直要死了。”
岑顔儀低眉順眼地一笑:“你可以從編劇幕後轉到前台表演去了。”
“咦,原來你看我是這麼帥!”
“是演技夠好。”
季顧年不認同了,“我分明是真情流露!”
岑顔儀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含笑轉身朝前走,“老規矩,想喝我親自泡的茶,就跟我來。”
季顧年一秒不敢耽擱,化作一陣風跟上去,又說:“我也已經給江裴那家夥電話了,他很快就會過來。”
岑顔儀一聽,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郁。
江裴過來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人,是沈昀。
岑顔儀看到兩人一同現身,很驚訝,多年前,她初次見沈昀是在自己的生宴上,兩人是一同出席,沒想到第二次見面,場景重現。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巧合,正奇怪中,坐在她旁邊喝着茶的季顧年連忙放下茶杯,站起身,笑得露出兩排潔白牙齒迎上去,“哎呀呀,沈昀小天使,你來啦!”
沈昀一點防備都沒有,就被他來了一個熊抱,也不知道他哪來的熱情似火。
旁邊的江裴繃着臉,不悅撲面而來。
季顧年轉頭就看到他這張臭臭的臉,他仗着自己遠道而來是客,口無遮攔道:“你看看你,什麼态度,我抱的又不是你。”
沈昀:“......”
岑顔儀:“......”
江裴眼睛微眯,一股危險的氣息。
然後季顧年這個紙老虎終于被戳破,他連忙松開沈昀,讪讪笑着趕緊溜回座位上坐下,表面鎮定其實内心慌得一比,簡直是怼怼一時爽,全家火葬場。看着走過來的江裴,簡直如一把慢慢割向喉嚨的刀,他暗慶自己坐得離岑顔儀近,有安全感。
沈昀跟随江裴走到近前,跟岑顔儀打了招呼過後,便在茶香煙袅中坐下。
岑顔儀微笑道:“沒想到沈昀跟顧年認識,”她轉向季顧年,“顧年,你與沈昀認識我都不知道。”看樣子,還挺不一般,不知道為什麼,她内心一絲絲的失落,原本三人的聚會變成了四人,而且,她有種自己成了外人的感覺。
“噢!”季顧年提高聲音,“小儀,我沒有跟你提過嗎?哎哎,沈昀這小子,在美國留學,可沒少吃我家的火鍋,他就是我爸媽口中的那個‘别人家’的孩子,我爸媽那是恨不得給他換上咱家的DNA,我跟你說,剛才那一抱,可是我來中國爸媽交代的,要把他們的思念送到。”他說着眼睛有意無意地瞟向江裴,奈何這家夥完全不動容的樣子,“反正江裴都是要過來的,我就叫他順便把沈昀弄過來,爸媽交代的事總要辦完是不?”
沈昀心想,這簡直是十級甩鍋,伯父伯母若是知道,估計又要亮出西瓜刀了。
聽完季顧年的話,岑顔儀心中的一些疑惑就解開了,原來兩人一同出現是這樣的原因。但她又有疑問了,“你們是在美國認識的?”
“哪是,是......”
季顧年想大張旗鼓的來一番憶往昔,結果一直不發話的江裴一個淩厲的眼神殺過來,他吓得一哆嗦,趕緊回答,“呃,是。”
沈昀:“......”
岑顔儀覺得好像還有什麼問題,若追着問又未免失禮,于是她笑着招呼大家喝茶,然後又吩咐下去,把佐茶的點心端上來。
林園酒店的點心樣式繁多,精緻可口,那是出了名的,沈昀拿着筷子猶豫着去夾哪樣,就有一塊糕點落在他面前的碟子裡。
沈昀順着看上去,夾給他的人是旁邊的江裴,又聽他說:“這是鹹口的。”
岑顔儀被他此舉驚愕住了。
季顧年一拍掌,大聲道:“江裴,你為什麼隻給沈昀夾點心,不給我夾。”
江裴冷聲道:“你不是有手嗎?不會自己夾?”
“沈昀不也是有手嗎?那你為什麼給他夾?”
“多嘴。”
季顧年不怕死又嚷道:“還有還有,你竟然連他喜歡的口味都知道,我認識你十多年了,你連我喜歡什麼口味都不知道。”
“......”沈昀尴尬地看着自己碟子裡的糕點,不知道該吃不該吃了。
“這個蓮花酥,又脆又香,我知道你愛吃。”岑顔儀微笑着往季顧年的碟子夾了一塊糕點,她輕而易舉地讓季顧年放棄了對江裴的不依不饒,給江裴解了圍。
有女神夾的愛心糕點,季顧年那叫一個受寵若驚,誰還管江裴那家夥的雙标?
岑顔儀轉向沈昀,“沈昀喜歡鹹口的糕點?下次待我研究多幾款鹹口糕點,請你來幫我品嘗。”
沈昀高興道:“真的嗎?求之不得,謝謝岑小姐。”
......岑顔儀本來想試探下,是否如季顧年口中所說的,江裴真的連他口味都記着,這麼一來成了闆上釘釘的事實。
正如季顧年所說,他們認識十多年了,他卻從來不知他們的口味,卻獨獨知道沈昀的,加上他對沈昀那些偏頗的舉動言語,她内心一絲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