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的調查,總算是有了傅司嶼的線索。這天,陽光有些刺眼,林晚悠急匆匆出門,擡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便準備前往目的地。走之前,江予安見她神色匆忙,出聲問道:“你去幹嘛?”她随口随便回了個理由,便鑽進車裡,催促着司機趕緊出發。
到了地方,眼前是一間破敗得不成樣子的屋子。林晚悠滿心忐忑,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剛踏入屋内,便能看到四處都結滿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網。餐具随意地擺放着,上面覆蓋着厚厚的灰塵。
林晚悠繼續往前走着,忽然,腳踩到了一個木闆,發出“嘎吱”一聲響。她低頭看去,竟是一個通往地下室的通道,通道入口處彌漫着一股潮濕腐朽的氣息,令人心生畏懼。
她小心翼翼地走進地下室,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腳下的地面有些凹凸不平,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輕微的颠簸。
微弱的光線從高處狹小的窗口透進來,勉強照亮前方狹窄的通道。裡面隐約傳來血腥味,那股刺鼻的味道在這密閉的空間裡愈發濃重。
繼續往前走,血腥味更重,林晚悠捂住鼻子接着往前走。牆壁上爬滿了斑駁的青苔,水珠不斷從頭頂滴落,在寂靜中發出清晰的聲響。
突然,地下室傳來幾道聲音,她順着那低沉的對話聲靠近,眼前的景象讓她的呼吸瞬間停滞。一位面色蒼白的青年被死死綁在架子上,身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痕。
林晚悠捂住了嘴,驚恐讓她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她的眼神極度崩潰,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認出了他,那是傅司嶼,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卻在這陰暗潮濕的角落,淪落成這般凄慘模樣。
她強忍着淚水,身體微微顫抖,躲在暗處靜靜地等待着那兩個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講完話出去。空氣中彌漫着壓抑的氛圍。
那兩人終于結束了他們那低沉而令人不安的對話,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地下室狹長的通道盡頭。林晚悠小心地邁進那個彌漫着腐臭和血腥氣味的屋子,随後輕輕關上了那扇破舊的木門。
“傅司嶼,你怎麼樣?能堅持嗎?我救你出去。”林晚悠急切地說着,快步上前,雙手顫抖着去解開綁着傅司嶼的粗粝繩子。
傅司嶼也在此時緩緩醒了過來,虛弱地擡起眼皮,看着眼前這個滿臉焦急的小姑娘費力地為他解開束縛:“你怎麼進來的?不怕死?”
“都這時候了還開什麼玩笑,走,不然他們回來了就完了。”
林晚悠費力地拖着傅司嶼傷痕累累的身體,一步步朝着門口艱難前行。地下室昏暗的燈光在他們身後搖曳,陰冷的風從狹窄的通道中呼嘯而過。
走出那扇沉重的門,外面的世界被夜色籠罩。寂靜的街道上隻有幾盞路燈散發着昏黃的光,兩旁的樹木在風中沙沙作響。
她将傅司嶼小心翼翼地扶進車裡,關上車門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夜晚顯得格外清脆。發動車子,車輪在寂靜的道路上滾動,揚起些許塵埃。
“送我去哪?”傅司嶼忍着傷口的疼痛,虛弱地說道。
“我前不久在臨祈買了間房子,我沒跟任何人說過,你就将就住那吧。”
“嗯。”傅司嶼面無表情地回了句,随即靠着車椅,在車子的颠簸中很快睡着了。車窗外,偶爾有夜行的車輛匆匆駛過,夜的甯靜越發顯得深沉。
林晚悠好不容易将傅司嶼在一處隐秘的地方安頓好,可江予安那邊的人很快發現傅司嶼不見了。江予安那雙陰沉的眼睛時常盯着林晚悠,話語裡滿是試探,可她雙唇緊閉,一個字也不願意多說。
數日後,原本還算平靜的林家,在一夜之間慘遭破産。那曾經氣派的宅邸如今變得冷冷清清,四處彌漫着絕望的氣息。這很難不讓林晚悠懷疑是江予安在背後搗鬼。
林晚悠找了個借口,匆匆來到傅司嶼住的地方。她推開門,屋内彌漫着一股陳舊的味道,她焦急地轉了一圈,卻怎麼也沒有發現傅司嶼的身影。
突然,身後傳來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她拼命地敲打着門,那沉悶的聲響在空曠的地方回蕩,卻無濟于事。
四周的火焰瞬間熊熊燃燒起來,滾滾濃煙彌漫,嗆得林晚悠幾乎喘不過氣來。她不得不匆忙找濕東西捂住自己的口鼻,在火光中四處尋找出口。
火勢越來越大,熾熱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吞噬。家具在火中噼裡啪啦地倒塌,重重地壓在她身上。
她竭盡全力嘗試去掙脫,可體力不支,再加上濃煙的侵襲,她漸漸失去了力氣,隻能絕望地躺在那裡等死。沒人來救她,傅司嶼也不知去向。
“我這一生,為了不值得的人任勞任怨、言聽計從,實在是可悲,可恨!若有來生,我必将他們千刀萬剮,永不得超生!”她在心中悲歎着,眼中滿是絕望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