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昕脖子一梗,滿臉不服氣:“去就去,誰怕誰啊!”說着,便大步朝着林晚悠走去。
可就在夏羽昕的手快要觸碰到林晚悠肩膀的瞬間,林晚悠如刀鋒般銳利的眼神射了過來,那眼神裡的寒意讓夏羽昕的動作瞬間定格,伸出去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傅司嶼看着這一幕,忍不住揶揄道:“還說我呢,你不也一樣。”
夏羽昕漲紅了臉,強撐着反駁:“我這是大意了,總比你連句話都不敢多說是強多了。”
傅司嶼不屑地“切”了一聲,别過頭去,不再理會夏羽昕。兩人之間彌漫着一股火藥味,氣氛劍拔弩張 。
傅司嶼無奈地歎了口氣,臉上寫滿了糾結:“算了算了,她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好了吧,到時候再說。我想着等她氣消了,我們再好好聊聊。”
夏羽昕一聽這話,瞬間瞪大了眼睛,滿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腦子到底怎麼想的啊?你做了壞事就去道歉,她現在就是想要個道歉,你說了這事立馬就過去了。别在這幹等着,等她主動找你,黃花菜都涼了。”
傅司嶼眉頭緊皺,一臉委屈地反駁:“那她怎麼不說?要是她直接跟我講她不高興的點,我肯定二話不說就道歉。”
夏羽昕差點被氣笑,擡手重重地拍了下傅司嶼的肩膀:“說個頭啊!她遇到什麼感情問題跟你說,和你主動關心她,這完全是兩碼事。你主動關心,才能說明你在乎她。要是什麼都得她自己說,那要你這個人幹嘛?想談戀愛可不是這麼談的,你得用點心,多去琢磨她的心思。”
傅司嶼無奈地歎了口氣,攤開雙手:“那能怎麼辦?你又不是沒瞧見,她現在根本就不理我,我說什麼都沒用。”
夏羽昕恨鐵不成鋼地白了他一眼,提高音量道:“你蠢啊,傅司嶼!她生氣了,你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啦?平日裡看你機靈得很,這會兒怎麼就傻了呢?不會哄哄啊?光在這兒抱怨有什麼用,活該她不理你!”
傅司嶼被怼得一時語塞,手指着夏羽昕,氣結道:“你……” 卻又一時想不出有力的反駁。
這時,林晚悠走進了自己的教室。夏羽昕也準備回自己班,臨走前對傅司嶼說:“我先回教室了,你就主動服個軟、道個歉。要是她還生氣,我可饒不了你!”
傅司嶼垂頭喪氣地應了一聲:“哦。”望着林晚悠離去的背影,滿心懊悔,琢磨着到底該怎麼哄她。
傅司嶼坐回座位,偷偷瞧了眼隻顧刷題的林晚悠,深吸一口氣,從書包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輕輕推到她面前,“給你的,限量版書簽,一直沒找到機會。”林晚悠眼皮都沒擡,冷淡道:“拿走,不稀罕。”
傅司嶼沒氣餒,思索片刻後,從作業本上撕下一張紙,快速寫下:“對不起,我知道錯啦,給個原諒我的機會好不好?”疊成紙飛機,趁她不注意,輕輕扔到她桌上。林晚悠皺着眉,把紙飛機揉成一團,丢進了垃圾袋。
眼見這招不管用,傅司嶼摸了摸鼻子,壓低聲音說:“你不是一直想去那家超難預約的甜品店嗎?我托朋友搞到了周末的預約名額,一起去?”林晚悠筆尖一頓,冷聲道:“不用,我自己會去。”
傅司嶼咬咬牙,決定使出殺手锏,他站起身,不顧周圍同學的目光,對着林晚悠大聲說:“林晚悠,我真的知道錯了,這段時間不理我,我都快急死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教室裡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們身上。林晚悠的臉“唰”地一下紅了,又羞又惱道:“你發什麼瘋,這麼多人看着呢!”傅司嶼卻不管不顧,眼巴巴地看着她:“你不原諒我,我就一直喊。”林晚悠狠狠瞪了他一眼,小聲嘟囔:“行了行了,原諒你了,真拿你沒辦法。”傅司嶼這才松了口氣,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 。
傅司嶼忽然湊近林晚悠,溫熱的氣息幾乎要拂到她的臉頰,低聲問道:“周五下午有空嗎?”
林晚悠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眉頭輕皺,略帶嗔怪地說道:“離那麼近幹嘛?有話直接說。”
傅司嶼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輕聲道:“去我家玩。”
林晚悠聞言,微微一怔,腦海裡迅速閃過幾個念頭,稍作思索後,輕輕點了點頭:“行啊。”
傅司嶼似乎生怕她誤會,急忙補充道:“你人來就行,什麼東西都不用帶。”
林晚悠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應了一聲:“哦。”
傅司嶼深邃的目光緊緊鎖住林晚悠,語調低沉,帶着幾分不容置疑的笃定:“别忘了。”
林晚悠迎上他的視線,語氣輕快,滿是自信:“怎麼會呢?我可記着呢。”
傅司嶼薄唇輕啟,緩緩說道:“要是沒到,我會親自來接你,然後,就再也不讓你離開了。”這話裡的占有欲,如一張無形的網,将兩人緊緊纏繞。
林晚悠一聽,忍不住笑了,眼裡閃爍着明亮的光芒,斬釘截鐵地回應:“不可能,我可不是那種失約的人。”
傅司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卻沒再多說什麼。他在心底暗自思忖,其實,他反倒希望她能失約。這樣,他就有足夠的理由,将她徹底留在身邊 。就像寒冬裡的銀杏,即便葉子落盡,也執着地等待着下一個春天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