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進終于忍無可忍,拔劍出鞘,怒道:“那就讓我來見識一下術法刀劍誰更強!”
全場上下,包括崖上的兩位主考官,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這不止是一場勝負,更是修仙界一個争議多年問題的辯證。
但,這些對場上之人都不重要。
張進低喝一聲,劍出如流星,既快又狠,劍上纏着靈氣,已有劍訣雛形,如流星碎月之勢猛攻而來。鐘挽靈身姿翩然如蝶,不徐不緩,就像被疾風吹拂的垂柳。張進一番猛攻非但連鐘挽靈的衣角都沒損着,反倒是近身時被鐘挽靈反手一掌打中胸口推出三丈,還好有江松臨及時在後撐住才沒退的更遠。
“一起上!”
江松臨一瞬猶豫張進已經又攻了過去,隻得拔劍從旁助攻。
張進邊攻邊激将道:“怎麼?你引以為傲的術法符箓呢?不會真是虛張聲勢,已經用完了吧!”
鐘挽靈輕松閃過張進淩厲的劍芒,言笑晏晏:“我不是已經說了嗎?對付你們,無需用符箓。”
“你!”張進氣得臉紅脖子粗,狠招連環殺意畢現。
江松臨為難又心驚,手下劍氣愈發猶豫。
鐘挽靈見招拆招,不驕不躁:“劍者,最是率性犀利,講究的是心随意動一劍封喉。兩位,你們一位猶豫不決拖泥帶水,一位怒令智暈已失方寸。呵,修行不到家呀。”
“口舌之能!”張進怒喝一聲,凝氣于劍,劍身金光大作,疾刺而來發出一聲破空的劍鳴,正好與江松臨成左右夾攻之勢。
卻見白影一閃,鐘挽靈的拂塵如同一條白蛇迅速纏住這金色劍芒,将這破空一劍生生停下。與此同時,飛花劍芒也穿刺而來。鐘挽靈側閃一躲。江松臨眼見劍芒就要刺到同門師兄,連忙收勢,鐘挽靈反手就是凝氣一掌,江松臨收勢無防瞬間被一掌打飛出去,落到了台下。
“師弟!”張進驚呼一聲,還不及反應,隻聽一聲脆響,手中長劍竟斷成了幾節,如同白蛇一般的拂塵裹挾着斷劍碎片橫掃而來,像緩緩張開的血盆大口,他卻無法動彈。
正在此時,一道氣勁猛地将他推開,寒光從下至上急速挑向鐘挽靈。鐘挽靈收勢後躍。
一抹黛色被劍風高高挑起。
徐青銘還沒來得及說話,拂塵從上而下劈來,力道非比尋常。徐青銘隻得後躍。拂塵叩地竟發出撼地巨響。徐青銘來不及驚詫,拂塵激起的煙塵中猛地蹿出三道冰刺。徐青銘連續側躍閃過冰刺。一道黛蘭倩影如同雨燕飛縱而來,拂塵一掃,冰刺瞬間碎成無數碎片。鐘挽靈凝氣一揮,大大小小細碎的冰片就像無數利刃,掃向徐青銘。徐青銘揮劍劈擋,試圖再近。拳頭般大小的冰雹如暴雨迎面襲來,所到之處處處凝冰,所凝冰柱又被打碎化作無數冰刃。
張進眼見師兄陷入苦戰,抓起一片斷劍,凝氣于上沖向正在臨空畫法陣的鐘挽靈。
“别做傻事!”徐青銘大喊。
鐘挽靈拂塵橫掃,氣勁排山倒海。徐青銘隻得再送一掌,親手将師弟張進送下場。
張進心知自己拖了後腿,在空中将全身氣力凝于兩指間的劍鋒斷片,當做是暗器一般用力射向鐘挽靈,任由自己毫無防備地跌落擂台。
“師兄!”江松臨飛躍而起接住将一身防禦抛諸腦後的張進,兩人一同向場外的扶欄撞去。
鐘挽靈拂塵一卷,裹住那片斷劍,身體猶如弱柳一仰一扭,拂塵旋地一轉,那斷劍以萬鈞之力轉而向着徐青銘射去。徐青銘橫劍格擋,斷劍和長劍擦出一道火花。徐青銘一咬牙抽劍一掃,将斷劍掃落在地。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冰刃又至,徐青銘不及抵擋,生生被幾道冰刃刺中劃傷。
黛色紗巾翩然落地。
徐青銘勉強站定,暗暗調整内息,看着眼前揭開面紗的傾城佳人,苦笑道:“姑娘好狠的手段。”
鐘挽靈嫣然一笑,悠然對道:“大俠好雙标的口舌。”
勝負已分。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女子,一個隻有開明境的年輕女修,竟然在三位高手圍攻之下,勝了!且其中還有一個高了她一個境界的大周天劍修!
一陣靜默之後,全場嘩然。
譚明山望着崖下擂台,内心的震撼難以言表,他回頭無比激動地對他的師兄說:“師兄……我們錯了,是我們錯了!”他看到冷悅眼中有相同的光芒,他又看向擂台上的少女,隻覺得腰間的佩劍竟然變得灼人,“師兄,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招她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