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韓誠!
于庚澤、孫兆陽連忙探出頭。隻見韓誠用輕功踏着土墎正朝他們狂奔而來,身後還跟了一大群婆薩教的黑衣教徒。
于庚澤、孫兆陽二話不說,跳起來,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朝着身後大叫:“媽呀!你别過來!”
韓誠都快哭出來了,在後面一邊狂追,一邊大喊:“師兄!救命啊!等等我!”
“等你個大頭鬼呀!”于庚澤、孫兆陽在前面拼命跑。“哎呦我的媽!你别把他們都引過來!不要過來!!”
“我沒辦法啊!等等我!救命啊!”韓誠欲哭無淚,在後面拼了命地追。
三人的靈視都一般,怕傷及無辜,不敢随意出手傷人,又不願擅自逃離,隻得又遛着身後黑壓壓的一大群人,在中院後院内外各種繞圈狂奔,時不時還要掉個坑,還得防着後方教徒抛來的漁網、套索、弩箭。
好不容易借着煙塵躲藏,可煙霧卻不再奏效,他們往往一口氣還沒喘上來,就被找到,隻能繼續跑。
三人就這樣遛着婆薩教的教徒跑了快一個時辰。
于庚澤、韓誠都快跑虛脫了,孫兆陽好些,也是累得夠嗆。
韓誠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一邊跑,一邊氣喘籲籲地哭喊:“師兄,我跑不動了!救命!”
于庚澤也跑得快斷氣了,一邊喘着氣,一邊用掌風吹飛險些套住韓誠的套索,“可惡,怎麼甩不掉了?!……不行!我、我也跑不動了!這些人……這些人都不會累的嘛?!”
孫兆陽靈修體力都在兩人之上,咽了一口口水,左手拉起韓誠,右手拽起于庚澤,“不行,不能停!快跑!”
韓誠、于庚澤嗚咽了一聲,撐起身,隻得跟上。“師兄……我怎麼覺得……呼呼……要不我們換個地跑吧,我咋覺得、覺得,這裡有什麼東西……我們跑不掉了,這裡有鬼!有鬼呀!”
孫兆陽斬釘截鐵回絕:“沒有鬼!不能走……不行,萬一他們去前院,呼,那些百姓怎麼辦?既然藏不了,呼呼,先拖着,讓他們追着……決不能讓他們去前院,呼,霍霍那些山民,他們是無辜的。”
韓誠一邊抽泣,一邊說:“那些山民不也是婆薩教的嘛,怎麼知道他們是無辜的?呼呼……他們總不會傷害同教吧!”
“師父說他們是無辜的。呼,再堅持一會,師父、師父很快就會來。”孫兆陽定了定神,拽着韓誠,讓他繼續跑。
“别多話……前院也不一定安全!”于庚澤的嗓子都跑啞了,“……萬一他們真是一夥的,去前院不就包餃子了嘛!”
韓誠一想,是呀。頓時,更絕望了,眼淚吧嗒吧嗒地掉。“……那怎麼辦呀!嗚哇我不想死呀!”
于庚澤是又好氣又無奈,勉力推了一把韓誠,罵道:“别哭了,留着點力氣跑吧!”
孫兆陽化出一道勁風,将兩人身後撲上來的教徒推下坑去。“快起來!”
正在此時,一道清靈的勁風帶着鶴唳之聲襲來,堪堪砸到三人身後的廢墟上,炸裂出一聲如驚雷一般的巨響。
爆風将廢墟旁的兩名教徒掀飛數丈,廢墟中的一名教徒直接被爆破的斷壁壓個正着,估計不死也殘。周圍想要撲向三人的黑衣教徒也被這一擊駭到,紛紛往後退了一些。
三人吃驚之餘,隻見一白中漸黛的身影劃過一側屋頂翩然落下——正是他們的師父鐘挽靈。
“師父!”
孫兆陽三人喜出望外。
于庚澤終于撐不住了,跪在地上,他是一步也邁不動了。韓誠也跪在地上,喜極而泣。
鐘挽靈看了一眼,汗流浃背一臉虛脫卻仍是一手拽着師弟的孫兆陽,誇贊道:“幹得不錯。”
孫兆陽得了誇贊,雖是歡喜,卻也疑惑,一面平複呼吸,一面問:“師父,這些、這些人究竟……”
鐘挽靈一挑眉,無奈地搖搖頭,嗤笑說:“孫兆陽啊孫兆陽,你真是不經誇。眼力太差,回頭重修靈視、靈感。”
孫兆陽一愣,卻見鐘挽靈大袖一抛,金剛折扇飛旋而出,像一把鋒利回旋的鐮刀,毫不留情地削去幾個撲上來的黑衣教徒的手腳。“不過,直覺不錯,反倒幫了大忙了。”
那幾個黑衣教徒斷手斷腳落地,包裹着手腳的繃帶散開,露出其中細長像放大了蟲足又像是利器的手腳,這一看就不是人的手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