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山民中邪蟲者衆多,白藥幾人忙碌了一日半,救出的還不到半數,山下還有山民源源不斷地領着可能中招的親朋上山求醫,這陣仗隻怕還得忙活好些天。好在據蘇醒的山民說這雲陽山就這麼一處婆薩教據點,再加上前日是慶典,婆薩教教徒應是被一網打盡了,隻是短期内白藥等人是不可能醫完雲陽山的山民的。況且帳篷内還有個昏迷不醒的孫兆陽,他也需要休息調養。
但,鐘挽靈一行還有任務在身,不便久留。
權衡之後,鐘挽靈決定将白藥、梁從雲、孫兆陽、韓誠、穆曉川五人留下,自己帶着宋濂、于庚澤、魏萌和趙延炎趕赴和沛分閣。梁從雲雖然有異議,但是鐘挽靈沒搭理他。
和沛分閣并不在和沛城,而是在和沛城東南十裡的懷玉山中,懷玉山正與雲陽山接壤。
既然在附近露了行蹤,鐘挽靈一行索性抛棄了僞裝直接用輕功趕路,不消半日他們就趕到了懷玉山。
懷玉山雖然與雲陽山比鄰,卻與雲陽山完全不同。懷玉山是花崗岩峰林地貌,山體陡峭高聳,如同直插雲霄的劍叢,山壁光滑裸露,一條條流暢線條紋路清晰可見,像劍身上優雅的銘文,又像是一座座鑲嵌在山間的天然雕塑。更高的山峰卻籠罩在纏繞的雲海中,不見真貌。
鐘挽靈一行皆是有修為在身的修士,行走在山壁懸崖上狹窄的棧道如履平地,像一行白鹭一般飛快地在山間穿行。
行到半處,山道間已經雲霧彌漫,周圍氣溫下降了許多,還有微雨的水氣纏繞身邊。一行人迅捷地穿過雲霧,滴雨不沾身。
穿出雲霧,眼前豁然開朗,隔着潔白的雲海,見一座用五根高低錯落陡峭山岩構成的山峰,像一張向上微托的手掌,山峰間錯落着大片的房屋和廊橋,最大的主殿正在那如掌的山峰正中,像是被托在掌中的明珠,那正是和沛分閣的所在。
鐘挽靈一行人一踏上那座山峰,立刻就有人知道了。三名小童立刻迎了出來。
“仙師一行到訪,所尋何人所為何事?”三名小童異口同聲地躬身拜問。
鐘挽靈連遮幕都沒掀,冷淡回道:“我乃七玄閣鐘挽靈,奉冷閣主命令攜弟子前來協助清虛閣主。請問,武閣首可在分閣?”
三名小童連忙道:“拜見師叔,師叔稍等。”說完,轉身朝三個不同的方向跑去。
不一會三個方向快步走來了三個人,兩名儒雅的中年男子,一名蒼老的白須老者。
三名男子紛紛作揖拜見。“和沛分閣上清主管執教林泓拜見鐘仙師。”“和沛分閣藥王谷主管執教公孫穎拜見鐘仙師。”“和沛分閣卧龍山主管執教關長青拜見鐘仙師。”
和沛分閣嚴格來說并不完全屬于上清宗,而是藥王谷、卧龍山和上清宗三家共有。隻不過藥王谷弟子大多還是在谷中學習,分閣更像是藥王谷開在他處的醫館,供門内弟子外出遊曆暫住行醫的;而卧龍山,作為仙盟十宗中最神秘最沒有存在感的宗門,已經三百年沒往本宗外派人了,就連指派給分閣的執教都不知道自己的本宗是什麼情況。如果不是卧龍山的二把手諸葛雍還作為玉衡子存在于北辰星榜當中,所有人都以為卧龍山已經滅門了。
“鐘仙師,武閣首正在天心樓,請随我等來。”林泓領頭引着鐘挽靈等人一路往山上走。
鐘挽靈卻問:“武閣首是什麼時候到的?”
林泓答:“已有五六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