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牛總管是哭得更響了。“不是哇,沒有了!東家,小的暗格裡藏的都拿出來了,就剩十兩!那還是那小妮子玩累了,不然就這十兩還不夠付的!”
卓岩松也覺得頭大了,揉了揉太陽穴。他是沒想到鐘挽靈出手那麼狠,竟然在牛總管的眼皮子底下把和沛五福樓庫銀抽了個幹淨。“得把她調出去,不能再讓她這麼花錢了。”
“對!”牛總管很認同,但是也很擔心,“可怎麼讓她走呢?我看她是不拿回這和沛五福樓是不會走的。”
“那就找個名頭。馬上就千金宴了,那幾天決不能讓她呆在五福樓裡。這沒準是最後一場千金宴了,不能讓她壞了事。”
卓岩松不耐地說,見牛總管為難不答話,正要開口訓話,他身邊坐着的紅衣束發的女子開口了:“你去安排她去落霞谷郊遊,到了看我和侯師兄怎麼收拾她就完事。”
“哎呀使不得。”牛總管是叫苦不疊,“那可是鄒家本家的小姐,我名義上是和沛這塊的主管,她要從我這死了,我要怎麼和本家交代呀……”
“好了,馬師妹說笑的,牛總管你不要當真。”卓岩松打住了牛總管的叫苦,想起那日京城長樂坊的事,獰笑一聲,說:“你就跟她說,鐵棺峽鬧鬼,據我所知這位‘大小姐’最愛捉鬼除妖管閑事,她必定不會放過。你稍微勸她兩句即可,也不用給她提供錢銀就當是為了勸阻她。她必然還是會去,到時候她若是死了就是她自己作的,與你無關;若是回來了,鐵棺峽與和沛城相去好幾日路,回來了千金宴也結束了。”
牛總管連忙稱是:“是,還是東家想得周到。”這才匆匆告退。
那紅衣女子看着牛總管屁颠颠跑走的樣子,嗤笑一聲。
卓岩松見她不悅,說:“那鐘挽靈好歹也是上清宗的人,不如送給杜大仙做個順水人情,即便鬧将開來,那也是上清宗和玄真教的事。”
紅衣女子笑道:“好一招借刀殺人。還是掌門師兄想得周到。”
卓岩松拂扇而笑:“掌門還是慢點稱,橫豎得給家父一個面子。”旋即想起雲陽山的事,輕聲問:“懷玉山和九寨十八堂怎麼樣了?”
“懷玉山和武天節還是毫無動作。懷玉山那三個就是縮頭烏龜,收了一個雲陽山就夠他們樂的了。武天節倒是個老狐狸,盤算得很精,貪得也多。餌我已經放了,他應該以為九寨十八堂是我們泰安宗的人。他想跟我們示好,所以一直就呆在懷玉山沒出來過。哼,等他想明白了,我們早就抽身了。他自己去跟他們廢物掌門交代。”紅衣女子冷笑一聲,又忌憚地看了一眼卓岩松。
卓岩松對她之前的安排很滿意,贊許地微微颔首。
紅衣女子臉頰微紅,接着說:“九寨十八堂那我和侯師兄也已經安排好了。果然如師兄所料,那鐘挽靈沒有别的助力,就去煽動官軍開始清剿湘漤附近的山寨。哼,她不知道竹山營不過是自掃門前雪。都怪落霞古道那幾個沒腦子的,擅自擄了竹山營的人。若非如此,我看她鐘挽靈是一點波浪也掀不起來。”
卓岩松一合折扇,說:“耀蓮,九寨十八堂的重要性不用我說,切不可大意。絕不可再出雲陽山那樣的事了!”
紅衣女子臉色一白,連忙認錯:“是,師兄教訓得是。不過九寨十八堂我與侯師兄已經安排妥了。落霞古道那幾個堂口已經轉移,在原址上安排了棄子。昨日還有靈鳥飛信回報一切正常,隻是棄子被剿了而已。常州、荊州、湘西附近一切如常,飛信彙報也一切正常。鐘挽靈會來和沛鬧事,估計也是因為竹山營剿了幾個空巢後就想了事,她使喚不動了,隻能來鬧師兄這。我倒是沒想到她這麼煩人,早知道就在落霞古道多安排些事纏住她,省得她來煩師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