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一聲爆裂聲,纏着兩人的鐵鍊居然炸裂開了!
那高挑的馬尾女子也被這突然炸裂的強大氣勁掀出去數丈。女子在空中翻身,弓步落地又滑出去一丈多,一手撐地穩住身形。再看手中雙刺,那射出鐵鍊的短刺已隻剩下二寸,原本長長的鐵鍊盡數斷了個幹淨。
女子很是不甘,惡狠狠地盯着梁從雲,咬牙切齒道:“……我若是男人,怎會輸在你手裡!”
那些紅衣侍女和褐衣侍從們對此也震驚不已,愣神看着這一切,都忘了攻擊。要知道那高挑的馬尾女子可是他們的師叔輩,雖年紀輕輕未及靈寂,但也是破了大周天的清虛境修者,還是卓岩松的心腹。這些搗亂之人卓少宗主早有預料,他們也早就知道來者何人。可據他們之前拿到的情報,别說這幾個都隻是弟子,就連這幾人的師父也并未突破大周天呀?!可現在一個開明境的弟子居然擊敗了他們的小師叔馬耀蓮,另一個開明境的師父則和他們已結金丹的少宗主戰得難舍難分?!這是怎樣的師門啊!這還是被他們壓一頭的上清宗嗎!
梁從雲卻沒回話,一個反身沖到白藥面前,欣喜地跟白藥、韓誠等人大叫:“你看我說什麼來着,我就說鐘挽靈她不是人吧!”
白藥等人都無語了。
橘紅豔麗的身影猶如蝶飛翻過,甩下一記靈力暴擊正巧落在幾人身前,警告意味十足。未及說話,白衣身影猶如飛撲而來的雄鷹直攻而來,招招飽含靈力,又快又狠,卻愣是抓不住眼前翻飛翩然的華美身影。
“誰準你認輸了?”卓岩松額邊青筋暴跳,冷聲責問從空中傳來。
馬尾女子一怔,倔強的眉眼帶了些許委屈,握緊雙刺,臉上、手上的紅疹刺痛不已。
鐘挽靈并不輕松,周身四個“禦雷訣”的金球已經被打散了兩個,繞着大柱一個旋身,不慌不忙甩手一張符。黃符勢出猶如遊龍,一瞬燃起花火,竟成了一條火龍,灼熱的氣勁瞬間拉開兩人的距離。
這個時候若能得一息喘息,鐘挽靈便能化出更高級的術法,便有可能扭轉戰局。可卓岩松不會這麼簡單給鐘挽靈機會,軟劍藍芒加身,劍訣瞬出,一道寒光迅速炸裂出無數千絲萬縷的細劍,猶如冰藍煙花,是一招“流星川鹜”。火龍逐漸被細密的劍芒拆散,鐘挽靈也不得不将靈力轉到金剛扇上,化攻擊為防禦。
可“流星川鹜”是一招大範圍無差别攻擊的劍訣,細密的劍芒勢不可擋地橫掃全場。
好在每一記靈力攻擊并不很強,那些紅衣褐衣侍從之類有靈修加身不難抵抗,也難不倒梁從雲等人,隻是那些與會的武夫江湖客就遭殃了,一時間人仰馬翻,哀叫叫罵不斷。
“卓岩松你做什麼!?”“我們是客人啊!”
梁從雲、白藥無心顧及江湖客,他們無不焦心空中膠着追逐的兩人。鐘挽靈的厲害他們當然明白,可對手畢竟是一個金丹修者。而且男女有别,鐘挽靈體力本就不是長項,即便事先服用了丹藥暫時提升了體力和修為,可面對如此強敵,相屬也不好,這情況還是令人十分擔心。
哪想,片刻前已失戰意的馬尾女子又提雙刺,再攻而來。
梁從雲已無心再與此女交手,對其他人喊了一聲“她交你們,我去幫師父”,便欲走。
“你!”馬尾女子羞憤交加,卻被孫兆陽、魏萌、趙延炎三人纏住。
正在這時,上空一聲巨響,幾根小梁随着一個大梁轟然砸下!一個巨大的身影踏着大梁猛然跳落!
圓頂失了棟梁,開始向下崩塌!
身影落下的瞬間,一股霸道鋒利的氣鋒猛然貼着地面直沖向梁從雲等人!
梁從雲炸開氣勁,将師弟妹們推了出去,提起雙劍欲擋,可那氣勁實在過于強大,猶如泰山壓頂,他愣是被那氣鋒推出了數丈。梁從雲咬牙,肱二頭肌暴起,牟足靈力,一時間雙劍間火光四濺。梁從雲大喝一聲,雙劍向上一擡,霸道的氣鋒被擡得向上沖去,又擊落了一根小梁。
梁從雲順勢向後一躍,躲過落下的木梁。
寒光一閃,木梁一分為二,就連擋在兩人之間的一根支柱也被一刀斬斷。
棚頂和周圍的牆欄越發崩壞得厲害。
梁從雲果斷棄短劍,雙手持劍格擋,這才看清來人所用兵器——是一把六尺多長的樸刀!持刀的是一名九尺多高山一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