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女人就是女人。婦人之見終究短視。這丫頭還不知道把握決斷權的曾一安也是他的人。
“曾大人。”卓岩松拱手拜道,“三千七百兩這金額過于巨大,卓某還需調度。況且今日天色已晚,還請大人寬限幾日。”待到事情結束,送走竹山營和武天節,再問曾一安讨回這筆錢即可。卓岩松眯着眼心想。
曾一安本就跟卓岩松是同一條船上的,眼看能白撿這麼大一個便宜,自然樂意之至。“不忙事,這是當然的。這麼多錢隻怕和沛城都沒有呢,需要幾日籌錢是肯定的。卓仙師不忙事哈,要不,就十日後吧?”
“咦,怎麼這樣啊。”就聽鐘挽靈嬌嗔道,“那我也繼續競價,然後慢慢湊錢好了啊。真是一點都不公平。”說着還拉起郭青鋒的袖子,撒嬌說:“郭将軍,你說這算不算暗箱操作呀?”
曾一安和卓岩松臉上都是一僵。
卓岩松隻得硬着頭皮,再道:“多謝曾大人美意,卓某不需那麼久,後日日落前定當付清。”
“若是不能呢?”鐘挽靈在一旁笑吟吟地問。
卓岩松剜了她一眼,咬牙切齒說:“那便算卓某輸,小姐赢得此宅。”
鐘挽靈滿意地一挑眉。
曾一安在一旁提醒道:“可若屆時小姐也付不出三千五百兩,這次拍賣就算無效了。”
曾一安到底是卓岩松那邊的人,雖然那個院子裡能牽扯到他的事應該沒有,但是這些年他是沒少收五福樓的好處,多少也知道那個别院裡所做的勾當。雖說不難脫身,但五福樓和卓岩松的事若是暴露,他也難免惹得一身腥。
不過呢,有錢不賺王八蛋,更何況是這麼一大筆錢呢!
鐘挽靈輕笑拂扇:“這是自然。我也不需要太多時間。嗯,就也後日傍晚好了。就看是卓仙師先湊到錢,還是我先。”
卓岩松一聽就知道這丫頭是在暗諷他拿不出這個錢,冷笑一聲,但他現在沒必要與這丫頭在這杠。這丫頭會嘲諷他,就說明她對他還有錢這件事一無所知。事實勝于雄辯,到時候再讓她好好後悔也不遲。現在,他還有要緊的事要做。
“郭将軍能否将這幾人放了?”卓岩松指着幾個被兵士拘押在側不敢說話的賓客說。“這些人都是附近的豪紳地主,身家清白。如今,将軍也知道他們并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隻是偶然間跟這金人參加了同一場拍賣,彼此也不認識。”卓岩松見郭青鋒審視着那幾名壯漢神色不信,又道:“說來也巧,這幾位好像還都與五福樓有過生意往來。卓某可以擔保他們隻是當地富商地主,與金國絕無往來。卓某還需問這些人借點錢周轉,還請郭将軍通融。”
那幾名壯漢看着像土匪莽夫,但還不傻,經過會場一鬧,他們都對卓岩松的薄情寡義一清二楚,若不是這情況他們絕不可能再與卓岩松為伍。可現在,他們若是被查,那絕對是滿門抄斬的下場。相反,若是能助卓岩松保下别院,或許非但能不死,還能保住榮華也說不定?
于是,幾名壯漢不約而同地磕頭懇求道:“是啊,将軍大人,卓仙師說的都是真的,我們隻是想買個院子住到城裡來,絕對不認識什麼金人呐。”
郭青鋒這才松口。“好,本将軍相信卓仙師。”說完,正要揮手放人,鐘挽靈卻開了口:“将軍且慢。”
卓岩松的俊臉肉眼可見地抽搐了下,皮笑肉不笑地說:“鐘小姐還有什麼高見?冤枉無辜凡人可不是修者當為。”
鐘挽靈無辜地眨眨眼,笑道:“凡人?哦,你說這幾人呀?我當卓仙師視自己的賓客為草芥,不在乎他們呢。”
“我說了,不是我宴請,他們也不是我的賓客。”卓岩松恨恨地更正道。
鐘挽靈則擺擺手,渾然不在乎的樣子,嬌滴滴地說:“我說的不是這些人啦,這些人放了好了。我是說那個宅子。這不,它很有可能會成為我的東西嘛。”
卓岩松在一旁聽着直翻白眼,心說:你哪看出它會是你的?不過這丫頭這麼想倒是好事,至少證明她真的不知道九寨十八堂的存在,也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來曆,更不知道他們此舉等同于放虎歸山。
“我是說,這待交付的商品怎麼也該封存吧?不然萬一丢了個什麼,花這麼大價錢拍下它的我豈不是血虧。能不能勞煩郭将軍和武師兄派人把這院子圍起來,在交付之前派人把守,以免有人破壞或是偷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