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韓誠、白藥都不能理解女子所說的“神女寨已不是神女寨”“還在附近徘徊”和“不是人”是什麼意思。
女子解釋道:“不過,我們也不是妖。”
這解釋了也跟沒解釋似的。
正在這時,山下起了嘈雜的動靜。
韓誠打了個噤聲地手勢,探身看向山下,須臾,輕聲對兩人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耽擱太久,他們來人了。先離開這裡再說。”
白藥點頭,攙扶起女子。女子也振作了精神,拉了拉白藥的衣袖,指了一個方向,輕聲道:“兩位跟我來,我知道去神女寨的近路。”
韓誠、白藥對視一眼,點頭讓女子前頭帶路,三人循序隐沒進了山林間。
銀虹甩尾血花飛散,馬碧蓮隻覺得臉根一疼。電光火石間,隻聽一聲龍吟,一股霸道的氣勁飛撲而來。馬碧蓮側身一步,如龍劍風猛然撞上蒙面人的長劍。蒙面人手持長短雙劍,一格一擋,仍是阻不住飛馳而來的氣勁,被逼着連退數步,蹬着身後矮棚旋身一扭,在空中轉了三兩個身,躲過劍風。
矮棚應聲炸裂,棚中雞鴨瞬間成了肉泥,鮮血與禽羽炸得滿天飛散。
白衣人一手攬着馬碧蓮的腰,将人往懷裡一帶。兩人旋身躲過飛濺而起的血與羽。白衣人手腕一甩甩了個劍花,銀龍倏然扭轉龍頭撲向蒙面人。
蒙面人退無可退,收了短劍,迅速掐了一個劍訣。兩股氣勁正面相抗,蒙面人的劍訣尚未成型,不當鋒芒,不擋一秒即被沖散,蒙面人借着這不到一秒的時間堪堪避過要害,但白衣人的靈力過于強大,還是沖得他沖口吐了一口鮮血,鮮血沾濕了面巾,蒙面人并不戀戰,趁着白衣人的勁風,起身便走。
“該死小賊!”馬碧蓮怒罵。
話音未落,隻聽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她的話。
馬碧蓮側着臉,鮮血從她鬓見傷口沿着臉頰流下。“師兄……”
卓岩松冷冷地看着她,說:“我警告過你了,不要擅動我的東西。”
馬碧蓮隻覺得喉間一陣酸苦,眼圈也紅了。“不是,我沒有……”
“我不想聽。”卓岩松冰冷地說,“不要考驗我對你的耐心,馬碧蓮。”他撿起地上沾了污泥的鐵刺,丢給馬碧蓮,無情道:“追,我要他的人頭。”
“是。”馬碧蓮抱拳領命,飛身追着蒙面人逃離的方向而去。
身後弟子抱拳問:“少宗主,我們現在怎麼辦?”
卓岩松負手而立,陰鸷的目光盯着霧霭重重的山巒,道:“船先退掉,發信給巫山各處,到西陵鎮彙合。你帶全部弟子即刻上山,往西陵鎮方向,沿途搜索莺兒夫人的行蹤。”
“遵命。”弟子抱拳領命。
那些泰安弟子來得很快。三人并未貿然逃跑,在一處灌木叢生的坑坳躲了一會。帶頭的弟子發現了掉在地上的發簪和血迹,連忙招呼身後師兄弟,迅速沿着山路往山上去。
見人跑遠了,三人才從灌木叢中鑽出。那些泰安弟子搜得很草率。韓誠連忙催着兩位姑娘趕緊走。女子果真沒騙他們,對這巫山地形熟門熟路,各種小道山路爛熟于心,很快三人跑得就聽不見那些泰安弟子的動靜了。隻是,韓誠、白藥原以為,他們既然要去巫山中腹神女峰下的神女寨,那麼他們應該往東面下山才是,再次也得往下走,可那女子卻帶着他們一路往北去,還走得是上山的路。
女子功力不如韓誠、白藥,跑了半晌已是氣喘籲籲,一面擦汗,一面微笑解釋道:“不是的,這巫山多溝壑,西山往神女峰周邊皆是峭壁,沒什麼山路可走。你們别看有不少下山獸道,實際都是斷頭路,沒一條能下山,這邊要去神女峰唯有北邊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