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我會小心的。”希爾薇擺擺手。
顯然,希爾薇沒想到打臉來得這麼快。看着躺在沙發上的人,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時間倒退回兩個小時以前。
希爾薇從CAA大樓出來,她開着自己的深紅色凱迪拉克到了一家叫“The Rainbow Bar & Grill”的酒吧,這家酒吧同樣位于日落大道。這裡經典的搖滾風格吸引了衆多搖滾樂手和好萊塢明星,也是玩鬧的熱門聚集地。
雖然是這段戀情和平分手,也還沒到需要借酒消愁的程度,但畢竟投入了不少感情,她心裡自然也不會好受。
此刻希爾薇正坐在吧台邊,面前擺了兩個已經空了的酒杯。她的酒量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但平時都會把握好分寸,不會輕易讓自己在外面喝得爛醉。
希爾薇看着舞池裡群魔亂舞的男男女女兀自走神。人群擁擠在一塊,笑聲、喊叫聲和酒杯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嘈雜的海洋。
偶爾有人從她身邊擠過,掀起起一陣陣燥熱的風,夾雜着汗水和香水的味道,讓她感到一陣輕微的不适。早知道還不如去個隻有樂隊駐唱的清吧,那裡的環境安靜點,感覺一個人在這熱鬧的氛圍裡,顯得更寂寞了。
喝完手上點的第三杯酒,希爾薇決定去個洗手間就離開這裡。當她從洗手間出來後,一夥人卻擋在了前方必經的拐角處。
希爾薇不明白,為什麼她總能撞見一些奇奇怪怪的“犯罪現場”。就在離洗手間不遠處的角落裡,四五個人圍在一個靠在牆壁上昏迷不醒的人。
其中一人手上還拿着一個微量注射器,正要掀起那個人的衣袖将針尖紮進手臂。
看到這裡,希爾薇的大腦響起一陣轟鳴。她承認,自從經曆過瑞凡的事情後,她就對這些事情變得異常敏感。
希爾薇站在他們身後,及時開口,語氣平靜卻莫名帶着一股涼意,“hey,你們是想做什麼?停下,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拿着針筒的人打了個顫,顯然是被這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到了,猛地轉過身來,在看清希爾薇的臉後,先是震驚了一瞬,才磕磕巴巴地解釋:“不是這樣的,是他自己想嘗試的,隻不過不小心喝多了,我們才幫他…”
旁邊的人也被突然出現的希爾薇吓得松開了手,任由男孩倒在地上。
“我不管原來是怎樣,他現在意識不清醒,你們在他昏迷的時候這麼做就是在害他,這與是否出于他原本的意願無關,更何況我怎麼知道你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希爾薇言辭鋒利,“現在,拿着你們的東西離他遠點,你們也不希望我真的報警吧?”
如果是别的地方她管不了,但他們擋着她的路了,難道她還要慢吞吞地等他們幹完這些事情再離開嗎?
聞言,幾個人的臉上挂着幾分不自然的僵硬。
“ok,ok,我們走。”為首的耳釘男一聲令下,那幾個人頭也不回地跑遠了。
等人都走後,希爾薇看着倒在路中間的黑發男孩,歎了口氣,認命地扛起他往長廊外面走。
路上,她碰到一個侍應生打扮的女孩,攔住對方說:“麻煩給我開一個包間,不要有人打擾的那種。”說着她又往對方的手裡塞了20美金當做小費。
原本被攔下的女孩看到鈔票,一改不耐煩的态度,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好的,請您稍等。”
等服女孩找到房間後,還幫希爾薇一起把人扛進去,放到了沙發上。
在女孩即将離開房間時,希爾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可以留在這個房間等他醒來嗎?”
女孩露出為難的神情,“不好意思,我隻是個兼職的,一會還要去其他地方工作。”
希爾薇摸了摸口袋,自己身上一時也沒帶那麼多現金,隻好改口,“那可以幫我拿本書進來嗎?什麼時尚雜志也行。”
這個不難辦到,女孩同意了。
等周圍都安靜下來,希爾薇這才有功夫看清沙發上男孩的臉。
她知道他——愛德華·弗朗,也見過他的照片,黑發棕眸,即使現在他是閉着眼的也能依稀看出他的模樣桀骜清俊。
三年前因飾演詹姆斯·卡梅隆的電影《終結者2:審判日》的裡男主角約翰·康納的童年時期,還獲得了MTV電影獎最佳突破性角色獎。起點可謂是非常之高,也是一個僅憑出道作就大火的童星。
看着愛德華臉上兩道略深的淚溝,希爾薇眉頭微微皺起,關于他的事迹,她也略有所聞。畢竟好萊塢裡沒有秘密,更不用說他的這些事鬧得沸沸揚揚。
大概是因為年紀輕輕一炮而紅,讓周圍的人看到了他身上潛藏着巨大的價值,各種突然冒出來的“親人”為他的監護權掙得頭破血流。
而愛德華在他14歲的時候愛上了他的私人教師傑奎琳,傑奎琳比愛德華大了13歲,他的姨媽将傑奎琳以xq未成年的罪名告上了法庭。
但是愛德華本人卻在法庭上很真誠地告訴法官:他愛她。愛德華的這番言論也在好萊塢内外掀起了人人參與讨論的輿論大浪,有人說他很勇敢,有人說他隻是經曆得太少了,也有人猜測他根本就分不清什麼是愛。
想到這裡,希爾薇的表情一言難盡。
怎麼說呢,結合愛德華的過往,加上他身上一股莫名堕落的氣質,給人一種不管怎麼拼命掙紮終将沉淪的宿命感,就是惡魔看了都忍不住上前引誘的少年。
可是睡着的他乖巧純真,這種矛盾的感覺雜糅在一起,讓他看起來像是天使和撒旦生下來的孩子。
希爾薇搖了搖頭,她也說不清為什麼無論是瑞凡還是愛德華,在這樣烏煙瘴氣的環境下長大的孩子,為什麼還能保持一顆對外界毫無防備的心,甚至天真得有些傻氣,對于好萊塢而言,他們都幹淨得太過純粹了,而真要等着任由他人把他們打碎重組才能成長起來,要付出的代價勢必是沉重的。
正當她陷入沉思的時候,剛剛的服務生女孩回來了,也打斷了她的思緒。
女孩給希爾薇拿了一本最新的《滾石》雜志。希爾薇也不挑,就這麼在一旁安靜地翻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