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硯卿的遮掩下,兩人并未露出破綻,藍钰點頭,面無表情地應了林硯卿的這句師兄。
“嗐,這有甚麼羞澀的,我與蘇娘也是道侶。”秦王邯似找到共同點般拉近關系,視線在兩人身上收回,環顧四周,“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感覺越來越冷了?”
蘇芙蓉有些不耐煩,用軟鞭掃落羅裙上的冰渣子,“不是你的錯覺,是真的......”
藍钰握着林硯卿的手微微收緊,察覺到師娘的身體似乎在發抖,他自身沒察覺到冷意,卻發現林硯卿白皙的後頸那處蒙上了一層細細的薄冰,他大驚之下,擡手捏了捏師娘的後頸:“你很冷嗎?”
林硯卿這下無法逞強了,體溫在迅速流逝,身體的血液都仿佛在逐漸結冰,藍钰掌心的熱源顯得彌足珍貴,他控制不住本能往藍钰懷裡靠去,聲音有些虛弱:“嗯,好冷。”
藍钰知道此刻太出格的行為會顯得冒犯,卻還是下意識地抱住林硯卿的肩膀,用自身的靈力給他驅散寒意。
林硯卿的修為此刻是這幾人中最低的,自然感受最鮮明,若是練氣期的修士獨自一人根本抗不過夜裡驟然降下的溫度,帶着獵獵的寒風,能冰凍骨頭的燎原冰霜。
“先運功渡過這一晚......”葉遊戈也開始原地打坐,身上浮動着淡淡的木系靈氣,視線掃過擁抱在一起的兩對道侶,自己用力抱住了自己。
“師娘,冒犯了。”藍钰與他十指相扣,觀察到他臉色逐漸回溫變得紅潤,傳音在他腦海中,“出了秘境您要罰要打都行。”
林硯卿隻是搖頭,本來就是藍钰幫他,哪裡輪得到他來打罰。
周圍的石頭都附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如此低的溫度難怪四周寸草不生,葉遊戈身周如同雞蛋般築起的結界也變成了冰蛋,看不見裡面的人影,隻有流動的靈力證明他還活着。
林硯卿身上靈力耗盡,隻能像一株攀附藍钰而活的菟絲花,汲取他身上的熱量和靈力,精力耗盡,脊背微軟,靠在藍钰肩膀上,因為看不見,所以鼻尖不小心掃過藍钰的下巴。
藍钰扭頭躲過他的觸碰,他淩厲的下颌線,上面有青色的胡茬,肌膚也顯得粗糙,林硯卿沒再繼續動,朝着他的方向,低聲道:“師兄,我實在困得不行,容我靠一靠好不好?”
林硯卿說完便閉上雙眼,呼吸清淺,似乎睡着了,他說得毫無壓力,藍钰卻動也不敢動地打坐,保持這個動作一夜沒動。
期間林硯卿似乎覺得冷了,十分自然地轉身抱住他的腰,手緊緊抓着他腰間的腰帶,溫熱的呼吸落在他頸側,兩人動作親密,仿佛真的如一對親密的道侶。
藍钰意識清明,心中沒有半點動容和旖旎,知道這隻是師娘求生意識下的行為,散開神識,在四周查看異樣,順便警惕旁邊三人的情況,他算着時辰,白晝早該來才是。
蘇芙蓉的夜明珠被包裹在冰下散發着幽蘭的光,周圍的可視度越來越低了,周邊的三人都幾乎瞧不見了,隻能模糊看見幾道影子,最後連影子也隐秘到了霧氣中。
藍钰見狀,更加用力地攬住師娘的胳膊,将人壓進懷裡,手臂鎖住他的肩膀。林硯卿醒了,發覺自己已經坐到藍钰腿上,怔了怔,恍然幾瞬才清醒,他坐着沒動,沒有太大的反應,反正又不是沒坐過。
“這是......”林硯卿眯了眯眼,他感覺到了越發冷凝的氣息。
“沒事。”藍钰沉聲道,眼神卻很淩厲,正在警惕所有可能從霧氣鑽出來的危險。
林硯卿被他抱着,腰上的手臂顯得存在感十足,是以一種占有的姿勢,他很輕地抿了下唇,才低笑着,輕聲開口:“師侄,若是這樣被同門瞧見,我們的關系可真的洗不清了。”
藍钰原本還沒發現兩人多親密,畢竟他的注意力根本沒在林硯卿身上,他這麼一說,他才心下一慌,連忙松開手,心中罵自己該死,忽視了清醒林硯卿的感受,連連抱歉,“師娘,我......”
林硯卿起身挪到他旁邊的位置,輕而柔地打斷他的話:“不必解釋,我知道你對我沒有不敬的心思。”
藍钰:“......”
又這樣過了半個時辰,終于寒氣褪去,三人人影出現,氣溫回升,原本的黑暗被迅速驅逐,仿佛退潮般迅速。
藍钰視線微微凝固住,發現秦王邯和蘇芙蓉兩人居然衣衫不整地糾纏在一起......
他的表情瞬間變得一言難盡起來,秦王邯卻敞着胸肌,大剌剌的笑道:“讓三位兄弟看笑話了,我與蘇娘修的功法有些獨特,昨夜那寒氣太厲害,我們也隻能出此下策,沒有叨擾到三位吧?”
藍钰隻能驚歎這本小黃文的劇情之強大,甚至影響到了小配角?
但他夜間也并未聽見任何的動靜,想來兩人也是設下了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