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秘境中度過了一年多。
秘境關閉,衆修士重新回到蓬萊,墨風在外等候,瞧見修為被廢的徒弟大怒,便想要讨回公道,最終被颠倒黑白,藍钰還被指責濫殺無辜。
墨風不由分說地就要殺上白陽宗,被宗門長老攔住。藍钰不願意讓墨風師尊如此冒險,也不願意承他這份恩情,他畢竟也做了對不起師尊的事情.....
“難道就這樣任人欺負了去?”墨風怒發沖冠。
“事已至此,若是将事情鬧大,有何好處?如今藍钰的修為已經回不來了!”執法堂長老裘千餘擰着眉說道。
“藍钰殺了他們門派弟子也是不争的事實,人家連屍體都擡過來了,難道人命還比不過你家弟子的修為嗎?”
墨風看着沉默的藍钰,氣道:“如何能比?藍钰的天賦可是他們能比的?這幾條命也不夠賠的!”
藍钰瞧見他眼底真心實意的怒氣,心中的内疚之情更甚了,主動看向師尊,“師尊,算了,就算他們全部死掉,我也隻是一個廢人了。”
“你......”墨風無言,擰眉安慰道:“為師一定想辦法讓你恢複修為!”
衆人不語,都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昙花一現的奇才,終究變成了庸才。
淩霄宮所有人看向藍钰的眼神都變成了惋惜和心疼,但藍钰自始至終都未出現任何情緒波動,眼角眉梢冷淡非常,仿佛被廢修為的人不是他。
在藍钰不卑不亢,不冷不淡的眼神下,那些悲憫的眼神逐漸減少,變成了忽視,畢竟如他這樣的前程盡毀的修士,并不需要更多的眼神。
藍钰和林硯卿回到宗門後,便像是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他在弟子院中甚少出門,越發像是透明人。
南寰修真界的修士都是以吸收天地靈氣為根本,經脈和丹田能夠儲蓄流轉靈氣,但如今藍钰的丹田一片廢墟,經脈也如同破了洞的衣服兜不住靈氣。
玄靈子給他的傳承和功法,則不需要借助靈氣運轉。玄靈子也曾被人廢除修為,才創造出這套功法,要求極為苛刻。修煉這套功法還有一個必須條件,那便是開識海、經脈通,且并不是所有廢材修士都能修煉,全看天賦和悟性。
所以藍钰的行為的确十分冒險。
藍钰死磕了兩個月才領悟一些基本的劍氣,玄靈子的階層分為:劍氣、劍意、劍勢、劍魂、劍魄、劍心和劍體。
按照他的話來說,劍道一脈若是能融會貫通,單挑整個修真界不在話下。
藍钰知道他大概又在吹牛逼。
現在首要的任務是鑄劍,他如今沒有趁手的劍,南寰修真界的劍修使劍都是以靈氣為基石和他功法已經不相配了。
藍钰失去修為的第二年,大師兄臧久回來了,他聽聞師弟被傷,怒不可遏,單挑了三個參事宗門的弟子,最終榮耀凱旋,給藍钰帶來了禮物。
如今,藍钰正處于他們最心疼的一年,時間一久,那些憐惜的情緒也會煙消雲散,修士年歲長,不會因為這種小事思慮過重。
“師弟,看看師兄給你帶了什麼回來?”臧久是一個爽朗英俊的男子,臉上帶着陽光的笑容,也是師尊的後宮之一。
從前藍钰和他的交情不深也不淺,見過幾面。
臧久手中提着幾壺酒,往桌上一擺,豪放坐在藍钰跟前,笑眯眯地看着他:“來,今日是你生辰,咱們師兄弟不醉不歸!”
藍钰沒有拒絕,扯起唇角笑了笑,便道:“師兄,我有個不情之請。”
臧久挑眉,“你跟我客氣什麼?直說便是。”
“我想讓師兄為我鑄一柄劍。”藍钰這話說完,臧久唇角的笑意都凝固了一瞬,現在誰不知道如今藍钰隻是廢人,所以沒人敢在他面前提及這些事兒。
“可以啊,你想要什麼劍?”臧久直接應承下來,他不光是劍修,還是個厲害的煉器師。
“不需要刻入靈力符文,就是最簡單的劍就可以了。”藍钰從儲物袋中翻出那顆鬼石心以及準備的材料和給臧久的報酬。
臧久蹙了蹙眉,若是不刻上靈力符文或者某些劍文,那麼這柄劍便如同凡間的廢鐵,可能一劈就壞了,但轉念一想,師弟已經沒有靈力,可能隻是留個念想,便沒有将問題問出口。
“好,嗯?這個材料不錯。”臧久給他倒酒,同時收起鬼石心,撐着手臂,放蕩不羁的發型,像個遊俠:“師弟,想要什麼樣式的劍?”
“就是簡單樸素的就好。”藍钰端着酒敬他,“多謝師兄。”
“謝什麼,你是我師弟啊。”臧久大笑說着,擡手抱住他的胳膊,他不勝酒力,僅僅幾杯便醉了。
藍钰自從上次醉酒後,便格外謹慎,并未喝多。
師兄抱着他談天說地,說起自己跌宕起伏的經曆,眉眼間盡是傲氣,藍钰小心着他東倒西歪的身體,不懂這樣灑脫不羁的人為何會成為師尊的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