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他其實聽到江汀隅說的了,在隊裡訓練了這麼多年,再加上覺醒異能,他的五感敏銳得超乎常人,哪怕是極細微的聲音,也能清晰捕捉。
更不用說他雖然離開,可還一直擔心那家夥磕到沒,有沒有受傷,畢竟當時他下手很重。
真是白擔心!
竟然罵他蠢貨,他霍林河哪有那麼蠢。他當時……隻是,一定隻是太過憤怒,迷了心智,失了分寸。
熱水像是把他的腦子澆成了漿糊,他試着去思考,可腦袋裡一片混沌,思緒剛一轉動,又稀裡糊塗攪和在一起,怎麼也理不順。
現在,他也想罵自己是蠢貨了。
别人用涼水沖澡冷靜,他覺得涼水傷身,幹脆就用熱水刺激,當然不是開水。結果,倒是起了反作用,他都快睡着了。
堂堂霍三少,開始後悔用熱水清醒的舉動了。
啊啊啊,這江汀隅到底在搞什麼!讓他想恨他,又恨不成。畢竟,他就算再蠢,也知道西西這事兒怎麼看怎麼奇怪啊!
還有那藤蔓,對,他先養着。
到時候說不定能複活西西!
想着想着,霍林河情不自禁點了點頭,隐隐有些興奮。
哈哈哈,他霍三少也不算笨嘛,總算是想清楚些事兒。至于其他的,順其自然就好,總會豁然開朗的。
人生格言又加一條:剪不清理還亂,那就先放着!
胡亂擦擦鏡子,看着那張即使有些疲憊,卻難掩英俊帥氣的臉,霍林河心情更好了。天塌下來,都有他這張帥的慘絕人寰的臉頂着。
哈哈哈。
等霍林河換好睡衣,哼着小調下來,就看到剛剛還從容優雅,敷着面膜的林女士又蹙起了眉,還在客廳裡轉來轉去,稍好的心情登時又有些打鼓。
“媽,怎麼回事?”
“唉呀!剛才你爸和大哥去接你二哥回家,正好撞見有人向你二哥表白。”說着說着,林女士竟紅了眼眶。
霍林河連忙跑過去,扶她靠着小溪坐下,“别急,媽,慢慢說。二哥被表白這不是好事兒嗎,二哥可是随你,我們幾個,就屬他最好看。”
“就是因為好看才惹得這麼個事兒啊!”林晚音聽完,表情更是難看,“表白小槿的,是個男人!”
“這有什麼,隻要他對我二哥好就行。”霍林河聽完,心下一松,繼續勸慰,“媽,看開點,都末世了誰還在乎相守的人是男是女啊。”
小溪也附和,“嗯嗯。”
“誰說我反對了,你媽我是那麼不開明的人嗎!”林女士聞言,也顧不上什麼儀态,重重捶了霍林河一拳。
“重點是,那人明明知道你二哥身體不好,還非攔在單位門口表白。雨這麼大,外面這麼冷,沒等他說完,你二哥就暈了過去。”林晚音說着,眼淚就不受控制湧出。
瞧見媽媽眼眶泛紅,小溪烏溜溜的大眼睛裡滿是心疼,小手肉嘟嘟的,替媽媽擦掉眼淚,奶聲奶氣說:“媽媽,不哭,哭了就不漂亮啦。”
聽到女兒軟糯的安慰,林晚音心裡一暖,眼淚瞬間收住。她伸手把小溪緊緊抱在懷裡,在她粉嫩的小臉上“吧唧吧唧”親了好幾口,親昵地蹭了蹭,才繼續開口。
“幸好你爸爸和大哥正好撞見,從那小子手裡搶過你二哥,不然,小槿怕是就被那渾小子帶回家了!”
霍林河越聽,眉頭擰成了個死結,臉色也愈發陰沉。這也算愛?那人怕不是腦子有病,根本就是在踐踏愛情。
他和他二哥霍林槿是異卵雙胞胎,二哥自幼身體孱弱,為了保護二哥,他和二哥小時候幾乎形影不離。
他二哥體弱,要是二哥真被那人欺負了……
“那人是誰,我明天就去揍他!”
“揍什麼揍,還不快過來抱你二哥去休息。”霍承佑推開門,就見自家兒子氣勢洶洶,一副要去幹架的樣子。
“哦。”
霍林河剛冒起來的火氣,還沒蔓延就被熄滅。從大哥霍林樾手上接過,就把他二哥抱了起來。
一旁的小溪人雖小,卻機靈得很。她早就眼疾手快地抓過毯子,一路小跑跟在霍林河身邊,仰着小腦袋,費力地把毯子往二哥身上蓋,嘴裡還念叨着:“二哥,快蓋好,可别着涼了。”
柔和的暖黃色燈光,均勻地灑在屋内的每一個角落,讓整個空間都彌漫着一股溫馨的氣息。
霍承佑站得最遠,卻神色關切,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兒子;林晚音女士坐在床邊,溫柔地握住寶貝兒子的手,眼眶微紅,滿是心疼;大哥霍林樾彎下腰,輕輕摸了摸霍林槿的額頭,試試有沒有發燒;霍林河坐在地闆上,讓小溪坐在他腿上,一家人都在等着人清醒。
見二哥睜眼,他立馬開口:“二哥,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