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找個時間潛進江汀隅辦公室,要是真能搜羅到什麼證據,就直接上交給監察中心總處……
看他還能不能為非作歹。
霍林河這樣想着,走出電力大廈,卻被湧上來的一群人團團圍住,擡頭看去,恰好對上了車前嬉皮笑臉的安沐瑤,隻見她朝他眨眨眼,無聲做出個“交給你了”的口型。
這熱鬧我就不摻和了,不要太感謝我哦。
霍林河有些無語。
“小霍大人,謝謝你救了我們。”
“你真是厲害,竟然能把那異種制服。”
……
越往下聽,他就越奇怪,不是,江汀隅呢,是他讓安沐瑤這麼做的?
“唉唉唉,大家誤會了”,霍林河提高音量,試圖蓋過嘈雜的人聲,“其實這都是江長官的功勞,大家應該感謝他。”
他擡頭四處張望,沒看到江汀隅的身影。卻在收回視線的一瞬間,不經意瞥到,不遠處的黑色車窗上,映着一道輪廓,無端有些孤獨。
沖在最前面的男人在聽到這句話時臉色突變,收起了笑容,眼神也慌慌張張,“小霍大人,安大人也跟我們說過了,理是這個理,我們也知道。可我們要是真去了,萬一惹他不高興,那我們……”
“是呀是呀,他看起來太吓人了。”
有人起頭,場面頓時像炸開了鍋,卻顧忌着遠處坐在車裡的人,不敢高聲語。
“上次我不過多看了他一眼,他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我回去哆嗦了好幾天。”
“是啊,每次碰到江長官,我都得繞着走,生怕出一點差錯。”
“聽說他發起火來,能把整棟樓都震得晃三晃,誰敢輕易去招惹他。”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言語間滿是對江汀隅的畏懼,可那些表情,怎麼也不像是害怕。林林總總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吵得霍林河腦袋嗡嗡作響 。
江汀隅的形象,怎麼跟個活閻羅似的。
等他打發走那些人,這才有空把背上的巨球放到後備箱上。拍了拍手,霍林河伸手準備拉開車門,問問江汀隅,這是個什麼情況。
手還沒碰到車把手,車一溜煙開走了,速度之快,隻在原地留下個殘影。他隻抓了一把車尾氣,還有些刺鼻,熏的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江汀隅,有病吧!
“怎麼,長官把你落下了?”安沐瑤慢騰騰晃悠過來,噙着一抹笑意,“走吧,跟我坐一輛車。”說着,她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跟上。
電力大廈、淨水公司、一座座高樓掠過,都是銀灰色的外牆。日光下,玻璃反射着刺眼的光,讓人睜不開眼。
霍林河憋着一肚子火氣沒處撒,說出的話語氣也有些生硬,“為什麼?”
安沐瑤以為他問的是江汀隅為什麼不露面,便開口解釋:“長官一直都這樣,沒人能輕易靠近他。哪怕對我,他也是一貫客客氣氣,保持着距離。”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和周圍人之間有一道無形的界限,沒人進入他的領地,他也從不越界。”
“誰問你這個了!”霍林河煩躁地往椅背上一靠,擡手擋住眼睛,沒好氣地說道:“我是問你,為什麼把那些人一股腦兒全推給我,你自己又在幹什麼?”
想起剛剛那群人,霍林河就一陣頭疼。明明是江汀隅救了他們,可從他們嘴裡,愣是沒聽到幾句感激的好話,反而對他極緻地巴結。
他喵的,實在是難纏。
“嘿嘿嘿,這不是想讓你也體驗體驗我以前的感受嘛。”安沐瑤幹笑幾聲,有些心虛,“再說了,你這臉,純純陽光男大,親和力拉滿,人家都是親近你。”
親近我?
可笑。
他家有錢,從小來他們家的人就總愛跟他套近乎,美其名曰“喜歡小孩”,實際上也隻是為了通過他讨好他爸。
這幾年異種出現,權比錢在社會上地位更高,來拜訪他家的人寥寥無幾。人嘛,向上攀登才是本能。
現在也一樣,那些人不過是知道,他霍林河是首席執行官江汀隅的貼身護衛。想巴結又害怕,自己隻不過恰好成了他們向上攀登的橋梁罷了。
霍林河看得很清楚,不過,他也沒告訴身旁“天真”的安沐瑤。
“到了到了,霍林河,長官叫你把那異種搬到三樓實驗室。”安沐瑤晃晃手中的通訊器,給了他一個“加油”的眼神。
“不跟你說了,我哥找我來了。”
霍林河剛想着江汀隅怎麼不直接告訴他,卻“呼啦”記起,自己還沒添加江汀隅的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