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漸漸浮現,霍林河這才意識到,自己并不是無法控制異能。而是排斥,打心底裡就排斥異能。
但,越是壓抑,就越是逆反。
所以,他的異能才總是在他情緒激動時不自覺發動……
可笑,到頭來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問題。
像是察覺到霍林河情緒的低落,他緊緊抱着好久不見的兄弟。
而霍林河,也主動回應,加深了這個擁抱。
所有的隔閡、怨恨統統消散。
一抱泯恩仇。
感受到頭上的帽子掉落,徐燦下意識睜眼。
卻看見他對面的首席執行官兼恩人眉頭緊鎖,雙眼緊閉,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他微微側着頭,那線條流暢的脖頸在燈光下若隐若現,隐沒在有些敞開的V領睡衣裡。
暖黃的燈光從頭頂傾瀉而下,恰到好處地勾勒出江汀隅那清晰的下颌線,像是被精心雕琢過一般,硬朗又不失優雅。
他側頭,悄悄對霍林河說:“你長官這是生氣了?”
霍林河側頭一看,心下頓時了然。
“沒事。”
見霍林河滿不在乎,徐燦還以為他還是之前那樣,既嚣張又霸道,怕是和長官關系差的很。
為緩和他們的關系,徐燦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抖摟出來。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神在霍林河和江汀隅之間來回遊移,像是在斟酌着怎麼開口。
“其實,當時我走後,給江長官發過消息。”
說這話時,他還特意朝霍林河擠眉弄眼,那模樣就像是在傳遞什麼重要的秘密信号,期待着霍林河能瞬間明白其中的深意。
可霍林河一臉茫然,眉頭微微皺起,顯然還沒從楊燦的話裡回過神來。
徐燦見狀,心裡更急了,也顧不上那麼多,直接把話挑明。語氣裡還帶着幾分恨鐵不成鋼:
“當時是江長官進去救的你,所以,别對你的恩人耍小性子。”
這個消息如同一道驚雷,在霍林河耳邊炸響,劈得他整個人愣在原地。
怪不得,怪不得。
他就說怎麼江汀隅這麼奇怪,非要拉他去參觀訓練基地。
感情,是為了證明他的猜測!
江汀隅這麼聰明,大概從他剛報道時,就已經開始懷疑了吧。
霍林河哭笑不得,江大長官就是厲害,這麼能忍。換他來,指定要沖上去就問:
哎,我救的人好像就是你唉!
“謝了兄弟,不計前嫌救我小命。”說着,在徐燦肩膀上拍了拍。
楊燦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兩人相視一笑,他才繼續說:“對了,小舒退役了。”
見霍林河神色又開始落寞,趕忙道:“他現在就在東部監察區,說是想離他的霍哥近一點。”
霍林河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他擡起頭,看着徐燦,嘴唇微微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
徐燦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霍林河,我們是兄弟。之前是,現在是,将來也會是。沒人怪你,你走了,我們都挺想你的。”
畢竟,隊裡少了個大話唠和小話唠,可是少了很多歡樂。
送走徐燦,霍林河立馬跑到江汀隅面前,将他攬在懷裡。
“别碰我頭發!”
“沒碰,是脖子。“
見江汀隅推搡着,霍林河又加大了力度,緊緊握着長官的腰和脖頸,直至手下不能挪動分毫。
側頭靠近耳畔,他輕聲說:“長官,借你個肩膀一用。”
“在我面前,你不用僞裝,也不用逞強。”
因為,我會跨過重重阻礙,來擁抱你。
懷裡停止了掙紮,緊接着,兩隻手輕輕抓住衣領,力度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緊緊地攥着。
仿佛那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依靠,生怕一松手就會失去。
周圍一片死寂,隻有兩人沉重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時間仿佛就此凝固,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
過了好久好久,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霍林河終于聽到一句,聲音低啞,還帶着哭腔:
“你怎麼……這麼讨厭……”
……
像是被抽空了力氣,手開始打滑,快抓不住了。
細密的疼從腳踝處傳來,他也有些站不住了。
身體逐漸下沉。
腰上的手卻突然發力,以一種近乎蠻橫的力量,将他整個人一把提了上去。
随即,江汀隅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就讓他也放肆一回。
好好哭一場。
*
話說當楊燦出門後,感覺頭頂涼飕飕的是怎麼回事?
一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