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别怕,我們一起上,這麼多人還怕他一個異種不成!”
腳下卻沒什麼動作,甚至隐隐有後退的意思。和他們粉飾出來的氣勢相搭配,更顯得滑稽可笑。
其中,有些人還穿着闆正的校服。仔細一看,忽略他們誇張的表情,還都是些半大小子。
江汀隅挑眉,“還是學生?不上課,倒是來别人家裡逞起英雄來了。”綠光随話語聲同時迸發,說話的同時,藤蔓在人群中穿梭,三三兩兩捆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救命呀救命呀,異種殺人啦!”看到藤蔓似毒蛇般朝他飛竄過來,少年後背冒出了一層冷汗。沒等眼睛閉上,他已經那毒蛇纏上。
除了有些勒外,意料之外的,那些刺竟然不疼。
這倒是給了他們一個内讧的機會。
少年們同時松了一口氣,相互抱怨着:“都怪你,要不是你煽動,我現在還在學校裡上課呢!”,“關我屁事,還不是你非要跟來。”
……
憑着熱血與激情臨時組在一起的團隊,還沒真的出手,就已經是一盤散沙,任如何擺弄,也沒辦法再聚攏。
場面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江汀隅也不制止,隻緊了緊藤蔓。免得他們互相大展身手時從空中掉下來,缺胳膊缺腿。
“借你們車一用,送你們回學校。”
頓時,鴉雀無聲。
因為,他們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異種已經把他們扔到了貨車的車廂裡。那輛滿載着豪言壯志的豪華大車,搖身一變,成了押送他們回監獄的破爛貨車。
一個個垂頭喪氣,像是被捕撈上岸,堆疊在一起的鹹魚。
除了那個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表情的領頭人,他被單獨放到了副駕駛。
“别費勁了,你割不斷的。”
“哐當”,少年藏在身後的短刀應聲落地,眼裡滿是震驚,“你怎麼知道?”
江汀隅并沒有告訴那個少年,他和藤蔓感官互通,藤蔓周圍的一切動靜,他都能聽到,也能感覺到。
“誰慫恿你們來的?”
少年本想說沒有,他們就是單純想為民除害,保護基地,卻再聽到那個異種的下一句時傻了眼。
“你們的許大哥,許寂。”
少年叫夏樞,原本他是很崇拜江長官的。
在他被霸淩時,許大哥出手相救。他也很崇拜許大哥,隻要是在監察中心工作,那就都是他們基地的英雄。
可許大哥告訴他,他之前也一直遭受霸淩,而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就是江汀隅。
他原本是不想相信的,直到那張照片傳遍整個基地。
一瞬間,少年心裡名為“江汀隅”的神像坍塌。
他萬萬想不到,一直以來他最為崇拜尊敬的長官,竟然是他一生中最痛恨的人。不,甚至不是人,是他們人類的一生之敵。
夏樞下意識就想替許大哥隐瞞,卻掃到那些纏繞着的藤蔓。細長的藤蔓上,密密麻麻的尖刺,不用想,都知道肯定鋒利無比。
動了動身子,仍是沒有任何刺痛的感覺,反倒是被束縛的感覺消失了。他伸長脖子往下看,這才發現,藤蔓比剛才松了些。
而纏住他的那部分藤蔓,雖然也有尖刺,卻隻是軟綿綿趴伏着。
怎麼感覺,長官并不像許大哥說的那樣呢?至少,完全不像是異種那類的醜陋東西。
小幅度轉頭,夏樞偷偷打量起眼前的男人。執行官開車時神情專注,身姿筆挺,沒什麼多餘的動作。
并不會像他爸那樣沒個正形,還叼根煙,惹得整個車子裡煙霧缭繞、臭烘烘的,讨厭得緊。
陽光給長官的側臉打上一層金邊,逆光下,他看見男人朝他看過來。一雙綠眸如春水,很輕易就撩撥起未經世事的少年心底的漣漪。
一圈又一圈,久久不散。
少年内心名為“偏見”的砝碼一瞬間清空,天平回歸水平,複又從一個極端偏向另一個極端。
是他錯了。
“您怎麼知道?”夏樞收回視線,“對不起,我不該輕易相信那些謠言,還慫恿其他人和我一起逞英雄。
長官,您和許大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