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輕點。”
江汀隅吃痛,一腳踩上害他手腕扭傷的罪魁禍首的腳背。
“哎呦,祖宗,你輕點。”霍林河一手抹着藥油,怕江汀隅踩空,一手抽空握上那隻腳的腳踝,“就剩這一隻好腳了,你悠着點。”
“還不怪你!”
嘴比腦子快,說完江大長官就後悔了,“沒事,你繼續吧,是我無理取鬧了。”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都不像他自己了。
“唉,不是。”霍林河擡個頭的功夫,就見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長官,無意識咬着下唇,怪委屈的。
“你沒有無理取鬧。”他下意識放緩語速,輕聲安慰,“是我弄疼你了,都是我的錯,昂。
不哭了,不哭了。”
“誰哭了,别亂說。“
“好好好,沒人哭,是我哭了,我哭了。”霍林河沒戳破,在他看來,那張委屈的臉,再配上哭腔,簡直可愛死了。
說着,比劃了個哭臉,“嗚嗚嗚,嗚嗚嗚。”,不過沒憋住,轉頭就“破涕為笑。”
江汀隅捂着臉,簡直沒眼看。
“對了汀隅,那個異空間……”
話沒說完,就被江汀隅打斷,“我要去洗澡,你抱我去。”
眼神躲閃,根本不敢對視。
霍林河知道他是不想說,揉了揉那人頭發。等人氣喘籲籲,癱軟在他懷裡,這才心滿意足,抱他去了衛生間。
不過,并沒有往浴缸裡放水,隻細細淋了一遍水,打開浴缸的恒溫系統。等水珠蒸發幹後才把人放了進去。
“忍一忍,這段時間最好不要洗澡。萬一傷口發炎,我會心疼的。”
“别動,我給你洗頭。”
“嗯……”
“别亂動。”
“霍林河,你,你能下手重點嗎?能不能,不要這樣輕,輕飄飄的。”
熱水順着發絲流下,大手撥弄着發絲,酥酥癢癢的觸感分毫不差,全都被江汀隅感知到。
熱水熏紅了臉,他竭力壓抑着不喘息出聲。
不過一息之間,身上就起了一層薄汗。
幸好,江汀隅身上穿着睡衣,那層薄汗沒有滲進傷口。
“你忍忍,這不是沒辦法。”霍林河見狀,心裡針紮似的疼,哪兒還有什麼旖旎心思,“你頭發有觸感,稍微重點就會疼。這樣,你至少不會更疼。”
沒來由的,他想到了那對“科學家”夫妻,控制不住對他們的怨恨:為什麼要為了一己私欲,把一個本該平安健康的孩子搞成這樣!
像是感受到霍林河情緒低落,江汀隅顫抖着伸出手,捏捏他的鼻尖,“沒關系,其實我也習慣了。
就這樣吧,挺好的。”
“親愛的,你怎麼這麼好啊~”
情不自禁,霍林河擡頭吻上愛人的掌心。這個姿勢代表着,我将把我的一切,都獻給你。
*
“聽話,好好修養一陣子。”
“霍林河,我是你上司,你說了不算。”江汀隅拽住霍林河衣角,“現在,我命令你,送我去監察中心。”
“我說長官,你現在這副樣子,說出來的話可沒有一點威懾力。”霍林河笑吟吟扶住長官肩膀,“我們這麼久沒去,不是也沒出什麼大亂子?
你不相信我,總該相信安姐吧。”
“就是她發消息給我,說許寂老爹吵着嚷着要見我。”江汀隅擲地有聲,卻被霍林河打斷,“等等,你告訴她你受傷了嗎?”
自江汀隅被吸入異空間,安沐瑤又挑起了大梁。既要忙着加固基礎設施防範将至未至的海嘯,又要時刻壓下狗急跳牆的許家同夥。
自然,還沒來得及詢問上司具體情況,那個老家夥就按耐不住了。她理所當然認為長官絕對打得過那個許寂,再說,她覺得長官不一定是被吸入異空間的。
一定是有所預謀。
自知理虧想混水摸魚卻被人指出的江大長官:“……”
這家夥腦子怎麼變得好使了?
“算了,指望不上你。”江汀隅撇撇嘴,垂下眼,“我自己去,不用你操心。”
說着,艱難起身,撐着牆慢慢挪動步子。
下一秒,便被霍林河大跨步追上,穿過膝彎打橫抱起,“我送你我送你,可别再摔着了。頭發還沒梳,大夏天的不知道熱啊!”
看着乖乖坐在梳妝台前的江汀隅,至于為什麼房間裡會有梳妝台,那得從江汀隅以長發樣貌出現在家裡說起。
林女士說,“小魚頭發長了就需要梳子啊皮筋啊夾子什麼的,我幹脆買了個簡易梳妝台,省得到時候馬馬虎虎,用的時候找不到。”
市面上大多梳妝台面向女士,林晚音就找了專人定制。整體采用優質金絲楠木,左右各幾個小抽屜,又定做了一個配套的長凳子。
重點是,還得承得住兩個大男人的體重。
又找專人在細節處雕刻了玫瑰花紋,女人心細,三言兩語就從兒子口裡套出真相,小魚是玫瑰的孩子。
霍林河膽從心中起,仗着江汀隅半殘,伸手就準備給他紮個雙馬尾。可惜,還沒開始就被發現,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紮了個低馬尾,能戴帽子的那種。
“叩叩叩”
“沐瑤,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長、長官!”安沐瑤一擡眼,就看到江汀隅站在她眼前,抹了抹眼睛,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