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要費多少心力才達成,稍有不慎反而會暴露自身,對如今的他來說着實勉強。
當然,最重要的是獎勵也很難與後二者相比,仙域一事他已有眉目,打開不過時間問題。
典型的代價太大收獲太小。
至于道路二、三的選擇,他尚有思量,隻是不知“收服”之意究竟有何不同?
穿越以來遇人無數,這金大腿卻從未發放過除打殺“天命之人”外的任務,也沒有以近仙乃至以上這種等階的獎賞。
但這次,不論是強迫選擇還是多重含義,亦或是抹殺的威脅,都足以讓謝沉淵滿心疑慮。
這塵生雪到底是何人?
他這‘好外挂’又是作何打算的?
心中有事,謝沉淵也不欲多待,掏出破界符準備離開,擡頭卻見一片黑影烏壓壓趕來。
凝神細看,是稀稀拉拉的一些人馬,皆身着青衣道袍、戴紅羽白冠,不是太玄仙宮的弟子又是誰?
這塵生雪的一朵金蓮,獨獨繞過了太玄仙宮的弟子,若說是巧合,未免太過可笑。
狗系統還是坑他!!
正見領頭的那位,白衣沾血,特殊又乍眼,可不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玄清仙尊?
修為雖已至半步聖人,但性格古闆不知變通,若無塵生雪,恐怕今日許會命葬于此。
謝沉淵不欲與他糾纏,轉瞬破空不見。
“尊者,那邊有人!”
幾位眼尖的弟子看見,上前欲追。
“不必。”
楚玄清唇色慘白,顯然是傷了根基,“那人已用破界符逃走了,我們先回仙宮……可有看清此番是哪位老祖出手救了我等?”
仙門百家人數十分龐大,他那時殺紅了眼,獨戰五位至尊卻遲遲不見援軍,心想今日大抵要交待在了此處。
精疲力竭之際,隻見得天色陡然一暗,随即便失去了意識。
“這…仙尊……我們未曾看見。”
太玄仙宮弟子面色亦是不佳,細看還有幾分羞愧,“眼前猛地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正是,那仙門百家也沒了蹤影。”
“啧!哪是沒了蹤影,分明是——”
一位年長的弟子悄悄看了眼前面的楚玄清,見未有動作,适才擡手畫了個圈:“都在這呢。”
“什麼?!那得多少人啊!!”
“仙門百家…你說說多少人?”
“天呐,這豈不是——”
“噓!别說了,我們快走吧。”
……
楚玄清心頭一震,幾位老祖壽元無多,怎會用這般強悍霸道的手段,斬草又除根,難不成真是被氣急了?
他本就是個糾結性子,這一路上越想越不對勁,到了宗門便迫不及待地找長老詢問此事。
“這…老祖們沒出手。”
長老們心裡也納悶,祖地不開,他們全聚在那合力複蘇仙器,還沒出什麼動靜呢,就聽後山的弟子們扯着嗓子喊結束了。
胡說什麼呢!
長老們正準備訓誡兩句不成體統,出去一瞅,沒吓坐到地上。
仙宮外的滿山遍野全是血紅一片,連絲人氣也無。
找個在後山偷看的小弟子細問了問,才知道一朵遮天金蓮把仙門百家的人全炸沒了,登時吓得一衆長老們面如土色。
如今見到楚玄清和仙宮弟子們安然無恙,心才落了地。
“金蓮?”
楚玄清皺了皺眉,果真不是仙宮老祖,可如今修真界有喜好金蓮結印的強大修士嗎?
“可有人看清是何人?”
無人應答。
“當真無人見得?”
“……仙尊,大抵是那位。”
話音一落,滿殿駭然。
楚玄清更是直直愣在了原地。
“你…你說這話有什麼依據!”
景尚卿身形劇烈一晃,失态地叫出了聲。
“是、是大師兄親口說的!他們在浮霜峰下面看見峰頂有異象,還說是一條金色長河。”
小弟子被長老一吼,頓覺委屈地不行,紅着眼回話。
“為什麼我們沒有看見?”景尚卿亦是兩眼發紅,魔怔了似的不依不饒。
“景長老,确有此事。”
被稱為大師兄的弟子無奈地站了出來,“因為異象隻出現了一瞬,且禁锢在浮霜峰頂。”
“就憑這個也不能……”
“夠了!”
楚玄清暗自捏緊了拳頭,冷聲道:“太玄仙宮今日遭此變故,若無師兄出手,爾等已是泥下屍首。”
“我們不需要他救!”
景尚卿緊盯着楚玄清,聲音猛地拔高,“玄清仙尊,望您記得…他早已不是什麼大師兄了……”
不知何時,殿中隻有幾位長老留下。
“呵……”
白衣仙尊嘲諷般地笑了笑,于高台上轉過身去,如雲般的衣擺揚起決絕的弧度。
“本尊此話又有何錯?自天劫過後已有一百三十三個年月,仙宮每遇刁難,最終總因師兄名号,方可避開一劫!”
“這種時候……景長老為何不說他已不是仙宮的人!”
景尚卿頓時啞然,被這不留情面的話語氣得發抖。
餘光瞥見其他長老全然事不關己的模樣,一時怒極,竟不顧尊卑,徑直甩袖離了大殿。
“尊主,您别同尚卿計較……”
“是啊尊主,他也是為了太玄仙宮……”
“需倚仗他,卻又恨他,與其在這裡論他功過,幾位長老不如與我說說,仙宮遇難,為何不見老祖身影?”
楚玄清目光如炬,鳳眸掃過下方站定的每一個身影,“各勢力又為何齊攻我太玄仙宮?”
長老們面面相觑,最後歎了口氣,向楚玄清坦白了事情原委,直叫他差點氣暈過去,這些人是全失智了嗎?
祖地閉鎖。
這麼重大的事竟然不告知一尊之主,若是太玄仙宮因此覆滅,萬載傳承毀于一旦,他們是想做那千古罪人嗎!
“呼——”
楚玄清緩緩吐出一口郁氣,冷聲道,“每人去戒罰堂領三十道鞭,關閉仙宮山門,各方勢力一律不見。”
“此外,我近日要閉關,盡力沖擊聖人境,暫由李長老任掌教,全權負責宗門之事,其餘長老協同配合。”
“是,尊主。”
“尊主,那位叫沈淩的弟子天賦異禀,您看是否要收入殿中?”
李愈至拱手接過尊主令牌,面目神色沒有分毫變化,“經此一戰,太玄仙宮也應當培養下一代弟子了,沈淩的天賦隻有尊主教導才不會明珠蒙塵……”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