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英從外面進屋,擡眼就看見唐澄靠在床旁,濃密的墨發披散肩頭,比平時少了淩厲,多出幾分柔和,月光照在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整個人籠罩在冷潤的光裡,這男人還是該死的貌美。
不自在地捂嘴輕咳兩聲:“王爺醒了。”
唐澄眼神幽怨地看着穆英,上挑丹鳳眼裡沒了笑意,四目對視,眼底是不遮掩的委屈。
直勾勾的眼神,讓感覺穆英是個負心漢,而且還是辜負美人一片癡心的負心漢。
唐澄見她不為所動,先開口,朝穆英伸出手臂:“還不快過來抱我。”
穆英輕歎一口氣,邁步上前,伸手一把抱住唐澄。
并沒有想象中的酒氣蔓延,反而是好聞的木檀冷香的味道,淡淡的分寸拿捏的好。
悶悶的聲音從耳邊響起:“難受……”
穆英無奈,他是小孩嗎?自己喝醉的還要人哄。
最後還是伸手輕拍他的後背,安撫似的站在床前。
“我說了咱們孩子的事,英英有沒有生氣?”
穆姝一頓,唐澄也會顧忌自己有沒有生氣?那次不是他獨斷專行。
穆英眼神淡漠,還是耐着性子回答:“妾身沒有生氣,隻是覺得殿下話說的實在太早了。”
唐澄把臉埋在穆英的腰間,魅惑的眼眸看向穆英:“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早——”
穆英皺眉,剛要開口,就感覺被一股外力,拉到床上。
一上一下,摔在柔軟的被褥棉毯中。
唐澄眉眼彎彎,伸手薅掉穆英頭上的發簪,墨發披散,兩個人如浪濤般糾纏在一起。
穆英被壓的喘不上氣來,求饒似的捶打唐澄的胸口:“殿下别……”
身上的力道緩緩變輕,脖頸處熱浪吹打,暧昧地動作不曾停歇,耳垂被輕輕咬住:“叫我什麼?”
穆英臉上漲紅,耳邊仿佛有烈火灼燒,真想一口把唐澄的耳朵給咬掉,讓他也嘗嘗這種感覺,理智還是戰勝沖動,現在不是跟他撕破臉的時候,費力用手臂撐出一段距離,費力大口喘了口氣。
“乖英英,叫我什麼?”唐澄高挺的鼻尖輕拱穆英的耳側,急切地想聽到答案。
穆英:“三郎……”
“哎~”唐澄心底的願望滿足,滿意地輕吻穆英的鬓角,攻城略地似的跟她‘商量’:“乖英英,我們假話成真,好不好~”
清潤的聲音萦繞耳邊,此刻的唐澄像個展露本色的浪蕩公子,穆英心裡抵觸,可現在若是反抗,恐怕都是功虧一篑。
“殿下先放來我……”
“不放。”唐澄主導的看着穆英,眼底清火蔓延:“這輩子都不放!”
一番糾纏,唐澄始終占上風,衣衫淩亂下,露出光滑緊緻的胸膛和勁瘦挺拔的腰身,修長的手指劃過穆英的鎖骨,手指微涼,冷的穆英往後縮了縮。
“涼……”
一道求饒似的聲音像一道閃電般,酥麻的感覺傳遍胸膛,攻城略地的動作逐漸減緩,停留在心口的位置,薄涼的唇輕輕覆印,留下印記。
“這裡隻能為三郎跳……”
有力的手掌十指緊扣,一番糾纏之後,才緩緩放下。
穆英大口喘着粗氣,心裡憤滿和羞恥,可現在還是受制于人,每次都被欺負的那麼慘。
指甲扣進他的後背留下好幾道泛血絲的傷疤。
唐澄也不惱,輾轉躺下,健碩有力的手臂一把穆英壓進懷裡。
看着穆英委屈又不敢聲張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手裡随意把玩着她的頭發,語氣挑釁似的輕吻她的眉:“英英好可憐。”
穆英咬牙切齒,轉身背過身不看他,一夜糾纏,身上像被腌入味一樣,淡淡的木檀冷香揮之不去,像一份披着蜜糖的砒霜。
第二天醒過來時外頭已經天光大亮,穆英翻身看着身側空空的床鋪,翻過身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次身上沒有想象中酸痛感,穆英甚至可悲的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唐澄的沒輕沒重。
轉眸注意到床邊的藥膏,還有身上若有若無的淡淡草藥味,神色一頓,似乎明白了什麼,生無可戀地歎了口氣,拽過床頭疊的整齊的衣衫,整理心緒。
房門外傳來腳步聲,白蘭進來,見穆英醒了,準備上前服侍梳妝洗漱。
穆英看到白蘭仿佛看到救星,披着錦衣從床榻上坐起來,靠在一邊:“阿蘭,藥湯呢?快拿端過來。”
唐澄總不能一輩子看着自己,她也不可能什麼都聽他的。
白蘭聽到湯藥兩個字,臉上瞬間浮現出一絲為難,放下手裡的東西,朝着穆英搖頭。
穆英不明原因:“怎麼了?”
白蘭環顧周圍,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上前靠近,走到穆英面前,壓低音量:“小姐,王爺現在派人看着我……”
“什麼?”穆英皺眉:“看着你?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