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澄緊緊捏着玉佩,呼吸逐漸平緩,朝着火海的方向走過去。
周圍跟着的親衛臉色一變,趕忙過去拉住唐澄:“殿下不可!”
唐澄用力甩開束縛,胸口起伏不定,不管不顧地朝着火海裡面沖進去。
周圍的親衛被吓壞了,彼此使了個眼色,咬牙伸手把唐澄架走。
“殿下,得罪了。”
“放手!!”唐澄像被激怒的獅子,拼命掙紮,親衛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把他牽制住,掙紮的騷動引來不少目光。
街上風波不定,被架回來的唐澄徹底失了魂,直到馮峥回來,門外的親衛根本不敢離開,死死守在門口。
屋裡各種裝飾已經被摔得粉碎,唐澄坐在狼藉之中,落寞的身影帶着隐忍,壓抑的情緒完全沒人感發出動靜。
外面探查消息的親衛回來,民房的火海漸漸平息,裡面卻始終沒有找到任何的人的痕迹。
馮峥站在門前,猶豫許久才緩緩走到唐澄面前,壓抑的環境沒有動靜:“人還沒找到,你怎麼就覺得她已經死了!唐澄,現在有人在你身邊潛伏已久,你不能不管。”
唐澄甩開馮峥,失神的眼神充滿冰冷,天生的暴力和冷漠包裹住他,原本收斂的棱角展露無遺。
原本意氣風發的少年變得暗淡無光。
馮峥愣住,看着唐澄這樣,認識他二十多年還是頭一次,到嘴邊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她想走,你真能留住嗎?”
唐澄并沒有回應,起身繞開馮峥。
“那些人在哪?”壓抑的語氣第一次開口。
馮峥:“後院密室。”
腳步漸漸離開,轉身到後院。
宅子後院有一處專門的密室,馮峥在城外追查來的刺客被關押在此處,凡是做事定會留下痕迹,素日在京城的動靜被抓到,并沒有放在心上,而這次不同,穆英下落不明,是真的觸碰了唐澄的底線。
厚重的石門漸漸打開,唐澄從外面進來,面容再也沒有往日的和緩,冰冷眸色中帶着嗜殺。
見唐澄進來,原本準本審問的統領暗暗從位置上退下來,上前行禮,将審訊出來的筆錄交給他,便轉身離開。
唐澄手裡握着寫了沒幾頁的筆錄文冊,滿不在乎地一把扔到别處,骨節修長的手上出現一把銀刀。
屋中安靜,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唐澄眼神如同鬼魅。
原本心如止水的刺客在看到唐澄的瞬間,眼神明顯一顫,身上殺氣彌漫着血腥,明明隻是平淡地站在原地,能感覺到他仿佛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
銀刀拔出刀鞘,帶着冷鐵的嗡鳴聲。
冰冷的眼神,心中一凜,往後縮了縮脖子:“你要幹什麼!”
唐澄并不回應,什麼也不說,寒光似的長刀一刀一道在面前那人身上,幹脆利落,甚至能聽到皮肉割裂開後的濃烈血腥味,痛不欲生,但不會死的很痛快,快些一天,慢的甚至能拖到半月後才氣脈斷絕,活活痛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原本還能支撐的刺客還能支撐,後面精神慢慢潰敗,身上的劇痛徹底摧毀了意志,現在完全聲嘶力竭地叫喊聲。
鮮血伴随着劇痛的汗水,在泛灰的石闆上落成一片血泊。
唐澄眼底平靜的可怕,此刻的密室完全像一座活剮的人間地獄,血濺在地上,到處都是,哀嚎聲不覺于耳,粘稠溫熱的血粘在手上,此刻的他仿佛才是真正的他。
前世坐在帝王寶座上,早已成了血肉幹枯的活死人,面對穆英也隻是想留住他的面具,與其說他外熱内冷,不如現在連裝都不願意裝。
在後面被五花大綁的剩下的黑衣人,盡然已經做好準備,可這樣的折磨簡直是生不如死的恐懼。
活生生的哭喊聲,充斥在狹小的暗室之中,其他人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被吓得控制不住的幹嘔。
這才是那個惡魔,唐澄從未展露的殘忍暴怒的一面。
“我們說!你想問什麼我們都說!”最後還是痛苦戰神了意志,那些人也開始動搖,這種痛苦的折磨不如痛快地死去。
唐澄手中動作微微停下,臉上帶血,眼中黑白分明:“人在哪?”
已經血肉模糊的男人渾身顫抖,喉嚨充血,呼吸帶着痛:“我…真的…不知道……人已經…被帶走……”
“誰派你們來的?”
男人因為痛苦而滿嘴都是血,大口大口喘息,被嘴裡的血水嗆得瘋狂咳嗽:“咳…咳咳…咳咳……是四殿下…我們得到他…的命令,讓你回不來京城……”
唐澄面無表情,直接伸手一刀貫穿那人的喉嚨。
心中的猜測并沒有半點波瀾,他現在不需要這些真相,隻需要有人給他的刀喂飽。
昏暗的暗室之中血腥味直沖鼻腔,帶來一種從心底幹嘔的惡心感,橫落的屍體血迹斑斑,抓回來的刺客沒留下一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