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的當天晚上,馮斌就帶着副導演給蘇見送來了好大一個果籃,還包了一個字典厚的大紅包。
蘇見本來沒接,拍戲過程中受點小傷都是常事,再說他和馮斌是朋友,這部劇馮斌自己也投了不少資金,現在劇組經費也不算寬裕,蘇見也沒計較得這麼清楚。
但馮斌據理力争,愣是有蘇見如果不拿這錢就是看不起他的架勢。
“這事兒說到底确實是咱們在場地布置上邊缺乏安全意識,我和副導演已經和場地道具組的工作人員們再三強調了,以後無論做什麼事兒,首先安全第一。”
“小蘇,真的,”馮斌說得情真意切,“這次多虧你拉小彭一把,要是他直接往後倒磕到了腦袋,那就真的完了,所以這點兒錢你無論如何也要收着,該給的,也是哥的一份兒心意。”
話說到這份上,蘇見也不好再推辭什麼。
送走馮斌之後,易天樞又過來了。
他先是垂眼看了看蘇見擱在茶幾上的腳,确定紗布上沒有再出血之後這才放心地坐到了蘇見身邊。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易天樞溫聲道,“傷口還痛不痛?”
其實傷口是痛的,火-辣辣地痛,之前白天的時候還好,可能是當時痛麻木了,感覺不怎麼明顯,現在反倒是有點坐立難安。
“還好。”
蘇見笑了笑,“你呢?手腕好點兒沒?哦,對了,紅花油就在玄關的抽屜裡,你待會兒記得帶走。”
“我沒事,”易天樞語氣裡滿是擔憂,“倒是你,記得傷口不要沾水,最近幾天盡量少走動,如果有什麼需要直接給我發消息就行。”
“知道啦。”蘇見忍不住笑出聲。
“你笑什麼?”易天樞疑惑道。
“我笑咱們倆也算是難兄難弟了。”蘇見轉過頭看向他。
聽到這話,易天樞也笑了出來,“我這個難兄的情況可比你這個難弟好得多。”
前者搞怪地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接下來的幾天,蘇見可以說得上是度日如年,天天在酒店關禁閉,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地兒,簡直跟個囚犯差不多。
“馮導,真的,我覺得我已經好了,你明天就給我安排戲份吧,這再拖下去耽擱了拍攝進度怎麼辦啊?”
“不用擔心,”馮斌笑嘻嘻地拍了拍蘇見的肩膀,“醫生說了,你要好好休息至少一個星期,放心吧,我已經把你的戲份全都挪到後邊兒去了。”
“桐桐,你就讓我去現場轉轉吧,我都快發黴了。”
黃桐桐異常堅定地背過身去,“哥,你還是好好歇息吧,我要放你出來導演他們絕不會放過我的。”
“小彭啊,你真的不用給我買水果了,其他吃的也不用,我是真的沒多大事兒,你要是真的覺得不好受,就帶我去現場……”
攝影師彭林一臉歉意地搖搖頭,“蘇見哥傷成這樣都是因為我,這些吃的也不貴,你要是吃膩了明天我換着買。”
然後就一溜煙地跑了。
“易哥,他們這麼對我也就算了,你也要這麼對我?”
看見蘇見極其可憐地躺在沙發上動了動手指,易天樞面帶笑意,“你就再堅持一會兒吧,我晚上過來陪你打遊戲,好不好?”
一聽這話,蘇見眼睛裡頓時冒出了光,但又轉瞬暗淡了下去,“還是算了吧,你們最近每天都這麼忙,我看就連馮導都不像以前那麼樂呵呵的了,你有時間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不用陪我。”
看着蘇見耷拉着耳朵的樣子,易天樞忍不住笑了,“沒事,今晚我戲份少,在那兒待着也沒用,跟馮導說一聲就可以了。”
“真的?”蘇見頓時就擺出一副奸計得逞的臉孔。
“喂,”易天樞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自己又上當了,“你……你說你好歹也等我離開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