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馮斌準備喊咔的時候，他看見易天樞突然靠近蘇見耳朵悄悄說了一句話，然後蘇見的表情明顯愣住了，馮斌一瞬間也有些呆愣，直到助理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他才又繼續喊道。

“咔！道具組準備，待會拍天台墜樓。”

馮斌發現，易天樞在系威亞時沉默着沒有說話，表情明顯還沉浸在戲裡，就連一向歡脫的蘇見也破天荒的隻是安靜在一邊，視線跟着工作人員幫易天樞系威亞的手上下移動。

現場的其他工作人員也十分識趣，大家都沒有發出什麼大的聲音，似乎整個劇組都陷入了一種悲傷壓抑的氛圍。

就在這時，易天樞突然對馮斌說，“馮導，剛才那裡我加了句詞，待會可以加個近景，我覺得應該好一點。”

“好。”馮斌點頭。

“我剛才說的是……”易天樞繼續說，不過他沒有再看馮斌，而是突然回頭看了看蘇見的表情。

後者也迎上了自己的視線，眼睛裡說不清道不明有些什麼東西，易天樞一瞬間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怕了，哪怕蘇見發現了自己對他有些什麼，哪怕……

自己真的對他有些什麼。

“我說，你是抓不住我的。”

撲通……撲通……

蘇見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剛才他明明說的是……

——你喜不喜歡我？

易天樞的聲音跟回放似的又在他耳邊回放了一遍。

蘇見記得很清楚，包括他當時的語調，他略微沙啞的聲音，還有他靠近自己時，若有若無的雨水混合着他本身的氣味。

唯一不清楚的，是易天樞當時臉上的神情。

其實當時蘇見并沒有覺得那句話有什麼問題，因為平時他們拍戲拍到某一處情緒到位時，也會有時不時地加一些即興的東西，況且摘眼鏡這個動作是小說裡的，劇本裡删去了，就說明易天樞演的是小說裡的情節，那麼這句話從陸髓口中說出來沒問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