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不行。
他的視線努力尋找着逃生的途徑。
最後落到電視旁邊的花瓶上。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巨響。
随後,“吱嘎吱嘎”的鋸木頭聲響起,強烈的噪音帶着翻飛的木屑撲面而來。
下一秒,一個高大的身影破門而入。
“誰說走不了?”
大門轟然倒下。
那人扛着電鋸,伴随着火星四濺,背後映照着巨大的明月,如同熱血漫中的主角一樣硬生生闖了進來。
“許乘月,你超時了。”他道。
手機已經被摔壞,許乘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
22:01
離伏陽規定的門禁,超時一分鐘。
“上官搖光,你竟然私闖民宅,不怕我報警嗎?”
“那你報警。看看警察先判我私闖民宅,還是先判你□□未遂?”
伏陽将手中的電鋸一扔,恰好插到夜枭的腳邊。
吓得夜枭渾身一抖。
“這事兒沒完。”
伏陽深吸了口氣,将牆角快站不住的許乘月攔腰抱起。
皮膚的接觸讓許乘月難耐的輕哼了一聲。
他恍惚的看着眼前這張臉,卻突然想到夜枭所說的話——
“你不知道吧?他對你藏的什麼龌龊心思。”
“是準備等着他來救你……還是等着他來上你?”
霎時間,許乘月眉頭一跳,松開下意識環抱住他脖頸的手,掙紮着想要下來。
"别動。"伏陽皺着眉頭,将人按在懷裡,“樓下有私生,很多,你想讓他們看見你這個樣子?”
聞言,許乘月老實窩在他的懷裡,躲在這人的外套下将臉全部遮住。
“抱緊,我送你去醫院。”伏陽下到一樓,看着幾乎被私生包圍的各個出口,準備沖刺。
“不能去醫院,會被她們查到的,我們回家吧。”許乘月抓住伏陽的衣襟,用最後的意識吩咐着。
“你家在哪兒?你爸媽在家嗎?”伏陽沒有理解許乘月是想回宿舍,以為今天的意外讓他受了刺激導緻想回父母家。
“我……爸爸媽媽不在家,他們都不要我了。”許乘月強撐着的意識此時已經徹底崩塌,依靠着本能忍不住地往伏陽懷裡供,身體裡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爬,好熱,隻有抱着這個人的皮膚是涼快的,他想要更多,手止不住往伏陽領口鑽,一邊難受的流眼淚,委屈地重複:“他們都不要我。”
伏陽受不住這股纏人勁兒,單手手将人抱着,另隻手抓住那雙作亂的手,從自己領口掏出來,引導對方抱住自己的腰。
“聽話點,我們現在四面楚歌。”
伏陽看準方向,帶着許乘月一路狂奔。
“在那邊!!”
身後大概有十幾号人舉着手機追着,伏陽越過幾個障礙物,突然感受到自己衣襟濕了大片,四周危機四伏,伏陽低頭抽空給人抹了把眼淚,“行了,别哭了。我帶你去我家,行了吧?”
但話落才想起來,他也沒有家了。
他現在是上官搖光,不是伏陽。
但話已經說出口了。伏陽擰着眉頭跑了幾條巷子将私生甩開後,輕車熟路翻進了一座院子,熟練地輸入别墅密碼。
“吱嘎”一聲響起,夜晚的别墅高大的就像童話故事裡吸血鬼的城堡,空曠陰森,而在這時,一道尖利的女聲響徹雲霄。
“啊啊啊啊啊啊啊誰!!”
“小偷?強盜?大俠!我有錢,我有錢,别殺我。”
“我長得醜,我是個醜八怪,不要傷害我,我把所有錢都給你嗚嗚嗚……”
順着月光灑落,隐約看見一名身穿粉嫩睡裙的少女“撲通”一下跪到地上。
随後猛猛磕頭,嘴裡不停念叨着“我有錢我是個醜八怪”。
伏陽忍無可忍,“謝晚晚,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謝晚晚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小心翼翼的擡頭,随後瞪大眼睛——
“上、上官搖光!!!”
随後視線落向他懷裡面色潮紅,露出半張絕美側臉的人更加驚訝——
“許乘月???”
謝晚晚眼神飄忽,更害怕了。
“你、你你們怎麼會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