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陽下台換了衣服和等級貼走向導師身後呈金字塔狀的選手區。
C班的練習服是黃色,金燦燦地襯得他十分顯眼。
所過之處,每個人都仰着頭看他。
“他不會要坐最上面吧!”
周圍有人竊竊私語。
“學神!坐最上面,除了你沒人敢坐!”
有人突然站起來大吼。
“學神!!節目結束後能不能去b大找你蹭課!!”
還有人抱有學習心态。
伏陽本以為自己這個半吊子會被大多數人排斥,卻沒想到并沒有,他還挺受歡迎。
還隻是上半場,選手區坐着零零散散的人,大多數都是第1次接觸節目錄制,既新奇又懵懂,但每個人眼中都是光彩奪目對舞台的炙熱狂烈。
絲毫不藏的野心與青春熱血并不沖突,碰撞在一起散發着巨大的能量場,讓伏陽也不自覺激情澎湃。
這也是選秀節目一直火的原因,大家都愛看新人美。
原始生命力的美學一直被國人所追捧。
新人未經娛樂圈工業化打磨的青澀感,恰如未經雕琢的璞玉,肢體語言的微小失誤、表情管理的瞬間破綻,構成真實人性的美學張力。
比如顫抖的聲線,比如滑稽的舞步,在緊張中羞澀的展示自己,反而成為觀衆記憶點,這種不完美中的完美,暗合了現象學中"本質直觀"的審美體驗。
其實也是一種社會鏡像投射機制,觀衆通過Pick不同背景選手,完成自我身份的多重投射,從青澀到成熟,陪伴他們的成長,這種的多樣性構成社會情緒的減壓閥。
每種圈層的形成都蘊含着諸多社會學的道理,同時反哺構成了這個社會。
伏陽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好像他終于摸到了許乘月世界的邊緣。
曾經的許乘月或許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那是他不曾見過的,年少夢想、青春熱血。
如果,他們能早一點遇見就好。
“不了,我等個朋友。”
思緒回籠,伏陽答應了要等楚晟,況且他雖然愛争第一,可自信不是自大更不是狂妄,他有自知之明在選秀賽場,最高的那個top,他完全不夠資格。
所以就随便坐在了第三排靠着走廊的位置,空曠、不擠,最重要的是離許乘月近。
又過了兩個節目之後就是楚晟出場了。
之前楚晟問了他的節目,友好交換,他也問了他的,知道楚晟要表演的是一首拗口的英文歌,伏陽之前沒聽說過,估計比較冷門。
也不知道楚晟實力如何,希望能拿到C吧,他可沒興趣安慰大兄弟。
說實話在伏陽心裡楚晟給他的感覺實力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有這樣的偏見,可能一般實力強勁的人都比較沉穩?
伏陽恨死了自己的刻闆印象。
明明之前就是因為刻闆印象,才對許乘月生出了這麼大的誤會。
然而還不長記性。
總之看到楚晟表演了一首原創的自編舞、自編曲唱跳舞台,拿下了今天的第1個首A後……
伏陽下巴快掉到了地上。
捏,這個逗逼這麼有實力?
“害,低調低調。”楚晟穿着A評級貼的漂亮粉衣服,騷包地轉了一圈,炫耀地拍了拍等級貼,一屁股坐到他身邊,“小意思,灑灑水了啦。”
“呦,首A不去上面坐坐?”伏陽指了指最上面的位置,調侃地說着,實則心裡為他開心。
“不了不了,高處不勝寒,咱們猥瑣發育。”楚晟“嘿嘿”笑了一聲,“更何況學神都沒坐,咱們這種學渣怎麼敢。”
伏陽:……不愧是銀河娛樂出來的人,和老闆一個德性。
“竟然不告訴我你是B大的,對學神不敬了,小的該死啊,給您磕一個!”
“你不也沒告訴我你是個唱跳創作六邊形戰士,不愧是首A,未來頂流受在下一拜!”
兩個人一個“首a”,一個“學神”的你來我往。
說着說着又演上了戲特多,陰陽怪氣的樣子全部被鏡頭拍了進去。
“不過……你剛剛為什麼和許導師說那種話,好……”楚晟“嘶”了一聲,似乎有點難以啟齒。
有鏡頭在,這種話題說的比較含蓄。
但伏陽大概懂他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麼。
——呦,不是不炒麼,清高哥又看上cp的熱度了?
楚晟的表情格外生動,什麼話也沒說,又仿佛什麼話都說了。
“本來就是為了他來的,有什麼問題?”伏陽沒想藏着掖着,他又不是真想出道。
楚晟愣住了三秒,望了一眼攝像頭,拍了拍大腿,聲音略大道:“哦!學神你是許導師的粉絲對吧!難怪說是為了他而來。”
伏陽:“……也沒錯。”
楚晟吓了一大跳,總算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