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陽瞬間轉身，看到日思夜想的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在等你。”他脫口而出。

許乘月雙手背在身後，往窗邊走了一步，兩人的距離也縮短了一步，外面下了雪，他迎着帶着冷意的風雪，歪了歪頭問：“你覺得，自己能升到A班嗎？”

“我不知道，”伏陽很少說這句話，因為在以前的生活裡、學習上，他是自信的、有把握的，但在這裡他并沒有，這裡的每個人都比他優秀太多。他信誓旦旦立下flag，不是怕丢臉，更多的是怕眼前的人失望，“但我拼盡全力了，沒有遺憾。”

“恭喜闖進A班。”許乘月望着他，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顔，将藏在身後的禮物袋遞給他。

伏陽：“！！”

“我嗎？”伏陽接過禮物，激動道，“真的是我。”

“聞聞怎麼樣？”

伏陽将禮物放在練習室的長凳上蹲下身，小心翼翼拆開。

精緻的香水瓶上寫了一行很漂亮的字——

[伏小葵，加油！]

伏陽嘴角快咧到太陽穴，許乘月都給他取小名了，那距離二胎還遠嗎（劃掉）

咳，那距離答應做他男朋友還遠嗎？

某純情少男此時内心小鹿亂撞掀起驚濤駭浪，噴了一點點在自己的手腕，感受着香氣随着自己的脈搏一起跳動、擴散。

如果說許乘月身上的味道是暴雨後的栀子花……

那這一瓶的味道就是曠野中的向日葵。

自由，明媚，絢爛。

許乘月走到窗前，問到空氣中的味道，“試了很多個版本，最後覺得還是這個适合你。”

記憶會模糊，但氣味不會。

不知道是不是太思念，給伏陽調香的時候卻頻頻想起另一個人。

“真的是給我的！隻屬于我的。”

伏陽眼睛一亮，抱着禮物，開心的轉了一圈。

他激動萬分後冷靜下來，偷偷瞟了一眼窗邊，逆着光的白襯衣青年，隐在窗外投射的樹蔭裡看不清表情。

氣質柔和還帶着些寵溺，應當是笑着的。

伏陽撚着衣角，斟酌着語氣，“是隻給我了還是也給了别人？”

表情神态仿若林妹妹上身。

不遠處的人笑了一聲，

“當然……所有練習生都有。”

此刻，年上的遊刃有餘體現得淋漓盡緻。

聞言，伏陽微抿着唇，悶悶不樂地蓋上香水的蓋子，“原來你送了所有人，隻是順便送的我。”

“不對吧。”許乘月倚在窗台上，點了點樹葉上的露水，漫不經心說道：“應該是說，為了送你才送了所有人。”

青年微微扭頭，露出一半的側臉，“不然我這個當導師的怎麼交代。”

伏陽眼睛瞬間一亮，從地上站起來，高呼：“是因為我！”

許乘月望着他，

“希望你永遠自由。”

伏陽回望，目光認真又缱绻，“你也是。”

許乘月有些不自然的移開視線，轉移話題道：“接下來就是一公了。”

“我會努力的，我沒有胡鬧沒有開玩笑也不是來玩的，我會很認真很認真的對待每一個舞台。”

伏陽頓了一下，繼續道：“那，黑粉的事情可以翻篇了嗎？許導師可以正視我了麼？”

“我早就正視你了，伏陽，”許乘月眼中有對後輩的欣賞，“你很厲害。”

“繼續加油，伏小葵。”

…

練習室内氛圍正好。

屋外，還沒有離開的上官搖光默默的注視完這一切。

他攥緊拳頭，捂着胸口順着牆緩緩滑下。

回到家一遍一遍的播放荒島信号站。

“所以，你隻是喜歡這種類型的。”

緊閉的窗簾，沒開燈的房間，縮在陰暗角落裡的上官搖光盯着屏幕裡那個長相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影，腦海中不斷的對比，最終得出結論。

天氣預報預告有雷陣雨，屋外電閃雷鳴，狂風唰唰作響，将窗簾吹得張牙舞爪地亂飛。

吹開日記本打開又合上，最後停留在最後一頁。

是滿目的許乘月的名字。

有劃痕也有水痕。

…

伏陽回到東區宿舍，果然看見每個人手裡都有一瓶同一個牌子的香水。

是一個奢侈品牌，大幾千一瓶，一百零八瓶不是個小數目。

許乘月還真是個大好人，伏陽嫉妒地咬碎了銀牙。

伏陽啊伏陽，你也算是讓許乘月花了不少錢。

之前又是送手機、送銀行卡，現在送香水，還為了送你香水給所有人送了香水。

你這個紅顔禍水，吃軟飯的不要臉的東西！

伏陽把自己哄舒服了，這才走進宿舍。

“那你們的什麼味兒的。”他挂着一張臉，裝作也不是那麼在意地問。

“就普通的男士香啊，大家都一樣。”

伏陽：“？”

“都一樣？”伏陽立馬伸手，“我聞聞。”

“喏，就是大衆基礎香。”楚晟大方的往宿舍噴了個遍，一轉頭見到突然多雲轉晴的伏陽，“你傻樂什麼？”

伏陽笑容根本止不住，“沒什麼啊，就……天氣好，開心。”

所以，隻有他是獨特的，是許乘月親自調的香。

果然，許乘月還是最在意他的！

楚晟望了眼外面電閃雷鳴、狂風亂作，下着大暴雨的天氣。

“……”

天氣好？